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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恶讯频传

“米基,为什么停下来了?”费浦不解地问道:“我们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正是穷追敌寇的大好时机啊!”

“我们是打了一个大胜仗,可并不是追敌的好时机啊!”费要多罗沉思着说。

“米基,自从出兵以来,我军势如破竹,七战七捷,歼灭了敌人几十万大军。今天,我们又打了一个大胜仗,歼灭了敌人五万,只要再赶上一程,我们就可以在丝城洗马靴了”费浦不得不佩服道:“对于你的用兵艺术,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话说的。”

“不要给胜利冲昏了头脑。”费要多罗说道。

后世对费要多罗的评价是“他有着冷静的头脑,不论是在战败的情况下,还是在战胜的情况下,他始终冷静得像块冰”。对于一名军事统帅来说,很多人在战败的情况下保持得绝对清醒,坚韧顽强,然而,在战胜的情况下,绝大多数统帅难以再保持原来的冷静,往往会头脑发热,给胜利冲昏头脑。费要多罗是个异数,就是在取得空前大捷的情况下,他也会保持清醒的头脑。“玄冰可以融化,元帅绝不会头脑发热”,吉乐是这样评价他的。

“米基啊,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歼灭了五支万人队,击溃了三支万人队,你不会说这是敌人抛的诱饵吧?”费浦不满地道。

望着丝城所在的方向,费要多罗点头道:“你说对了,这正是敌人抛的诱饵。”顿了顿,接着道:“这不仅仅是个诱饵,还是个毒饵,遗害无穷啊!”

“哈哈!用八万人来当诱饵,让我们无情地杀戮,这也太离奇了吧,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费浦大笑起来。

“以前是没有,现在却有了。”费要多罗在费浦问出谁之前道:“他就是塔布。”

费浦不屑地道:“那个败军之将!他疯了!失败使人疯狂!”

“不,复仇使他疯狂。”费要多罗纠正道。

塔布在勃英特全军覆没,只身而归,不仅没给英罗凡问罪,还给委以重任,他心中复仇的怒火熊熊燃烧,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复仇,一雪前耻,做出疯狂的举动也就可以理解了。

费要多罗语气虽轻,却不容置疑的口吻,费浦不得不确信一件事,就是这是真的,沉思了一下,问道:“米基,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很好认。”费要多罗淡淡地道:“你看看那些旗帜就知道了。”

“旗帜?”费浦嘀咕一句,一道灵光闪电般从心里流过,道:“全是裴多尼的军队。”

“没错。”费要多罗道:“用八万人来当诱饵,塔布还真是够狠毒。不过,他还是个阴谋家,一个深谋远虑的阴谋家。”

费浦点着头道:“我明白了,他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是抛诱饵,诱使我们上当;二是借刀杀人,借我们之手削弱裴多尼,那么……”看着费要多罗,后面的话也就不说了。费要多罗点点头道:“正是。”

费浦不可理解地摇摇头道:“他们想瓜分裴多尼。嗯,是这样的,裴多尼是个产粮大国,一个天然的粮仓,也是南进的基地,谁都想得到。失去了军队的裴多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这招还不是一般的毒啊!”

“现在谈这些还很遥远,分赃也要等到丝城会战结束之后去了。”费要多罗有意无意地向北方望了一眼,叹道:“到时,还不知道便宜谁呢!当心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米基,你这话什么意恩?”费浦迷糊了。

费要多罗点拨道:“我们不是在北方打进了一个楔子?”

费浦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夏华伯爵?”

以他对吉乐的了解,心想香城和裴多尼相邻,吉乐还控制了切诺卡普,要是不趁火取利就不可理解了。

点了头,费浦接着道:“嗯,就是我也会这么干的,夏华伯爵会不会西进?”

“他会的。”费要多罗坚信地道:“不过,过程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费浦正要问,赫连辛快步走了过来,向两人敬个军礼,道:“元帅,斥候报告,在丝城以东的丘陵、山林、地形复杂地区发现大量敌人。费要多罗手一挥,副官摆开一张地图。

赫连辛指着地图道:“这里有五支万人队,这里有七支万人队,都是骑兵。这里有两支万人队,是弓箭队。这里是六万步兵。”

看着赫连辛指点地图的解说,费浦的毛发都竖起来了,很明显,敌人只等他们兵临丝城城下,就会把他们的后路切断,围而歼之。要不是费要多罗的智慧再次发挥了作用,以他费浦的莽撞,一头撞进去,一定会弄个全军覆没。想到后果的可怕,费浦的背上都出了冷汗。

风天狼和张跖大步进来,二人望着费要多罗,虽然没有说话,焦急的眼神已经把他们心里的话刻在脸上了。

费要多罗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地图,眉头拧在一起,赫连辛、张跖和风天狼这些老部下当然明白他正在构思作战方案,都静静地等着,没有说话。一时间,指挥室里除了他们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声音。

依照赫连辛的记忆,费要多罗从来没有如此发愁过,就是当年用二十万飞狮军团大破百万北方联军也是谈笑间制订出作战方案,他如此慎重,可见事情是多么的棘手。

足足过了两盏茶时间,费要多罗抬起头来,道:“敌人设了一个口袋,要我们钻进去,我们也不能让敌人失望,我们就在丝城会会奥玛里维、多尼-冯,还有塔布。”

“米基,我们要是兵临丝城的话,敌人肯定会抄我们的后路,要是我们的后路给切断了,我军的补给就会出现问题,一个弄不好,就会……”费浦忍住了没说后面的话,但他说不说,大家都清楚,肯定是全军覆没。

赫连辛、张跖和风天狼淡淡地看了一眼费浦,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这个白痴,居然敢怀疑元帅的计划。对于他们来说,费要多罗就是他们心中的神,绝对不容怀疑。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不用怕。”费要多罗冷静地道。

※※※

奎罗像疯虎一样挥舞着手中的马刀,砍杀了好几个蓝月骑兵,由于蓝月骑兵训练有素,身手高超,配合默契,一人不利马上就有人及时救援,奎罗费了好大力气也仅能砍伤他们,却不能杀死一个。

一个骑兵斜刺里一刀砍来,正中奎罗大腿,奎罗惨叫一声摔在地上,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转瞬间,地上就是一大滩鲜血。

奎罗强忍着痛疼,以刀拄地支撑着站起来,一个骑兵一刀柄砸在奎罗后脑勺,奎罗眼里突然冒出了无数的星星,摇摇晃晃地摔在地上。

那个砸倒奎罗的骑兵用刀指着他的咽喉道:“好样的。”正是他钦佩奎罗的勇气才没有要奎罗的命,要不然奎罗早就挂了。

一个骑兵手中的马刀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向靠在城垛上的菲因五世砍去,凤-花明喝道:“抓活的。”

骑兵刀法娴熟,手腕一翻,马刀指在菲因五世的眼前,喝道:“站起来,菲因五世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锋利的马刀不存在似的,眼睛连眨一下的动作都没有。骑兵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静,道:“你有种!”

然而,骑兵的褒奖也太早了,话音刚落,菲因五世惨叫一声,“我的妈呀!”噗哧一声,一股难闻的臭气传来,居然给吓得屎尿齐流。

骑兵失望地摇摇头道:“我还以为你是英雄,原来是个孬种。”

奎罗也是暗中叹息不已,他万万想不到意气风发的菲因五世居然会落到现在这种样子。

抓住菲因五世,那是奇功一件,骑兵忍不住一阵狂喜,弯身下去,正要把菲因五世抓起来,就在这时一声急促而强劲的弓弦声响起,利箭打破空气的屏障快若流星飞来,正中骑兵的后脑勺,贯脑而过,骑兵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一下摔在地上,气绝而逝。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得让人难以置信。他们毕竟是久经战阵的军人,一惊之后马上就镇定下来了,一下转过身来,只见两个人正风驰电掣般地驱马直来,两人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身上还有无数小伤痕,好像是给什么荆棘类的植物划伤似的。两人中,有一个身材特别高大,骑在马上,好像一座移动的铁塔,正是帕金奇,另一个人就是普斯坦。

帕金奇弓马之技娴熟无比,一边策马飞奔一边连珠箭发,箭箭不虚发,菲因五世身边的蓝月士兵纷纷中箭倒下,就好像他们就是活靶子,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帕金奇铁塔一般的身躯,威风凛凛,身上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气势,凤-花明马上知道遇到高手了,大声下令:“拦住他。”一队骑兵立即向帕金奇冲过去。

具有无上智慧的帕金奇知道凤-花明的打算,就是想缠住自己,先把菲因五世抓起来再说,哪会让凤-花明得逞,大喝一声道:“站住!”

这一声大喝,宛如平地一声雷,震得众人耳鼓嗡嗡直响,有两个靠得近的骑兵坐不稳,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这声大喝,不仅仅是怒喝,还有具有慑人心魄的威势,让人心惊胆跳。凤-花明作为绝代名将,马上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一个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大对手,不仅仅具有过人的身手,还有无上的智慧,是天生的统帅人物,一拍马背,冲出来想拦住帕金奇。

帕金奇手中搭上五支箭,弓拉满弦对准菲因五世身边的蓝月士兵,一夹马肚直冲了过去,好像没有看见横刀勒马的凤-花明似的。惊才绝艳的凤-花明不论往哪里一站,自有一股威势,任何人都不能忽视她的存在,帕金奇居然不放在眼里,破天荒第一遭,要是瑟梅兹在这里的话,肯定有一通高见的。

离凤-花明只有十步距离了,帕金奇手中的弓闪电般调转了方向,对准凤-花明就是五支箭齐射,凤-花明身手何等高超,一片刀花出现,五支疾射而来的利箭就给她打飞了。凤-花明并没有因为打飞箭而喜悦,相反,凤目圆瞪,猛的一下拉转马头,只见帕金奇已经站在菲因五世身边,那些士兵不是做了他的刀下鬼,就是给他踢得乱飞。

帕金奇知道在现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和凤-花明多纠缠是绝对不明智的,才用五支箭引开她的注意力,一蹬马背,飞身而来,半空中抽出马刀,一片刀花平空出现,那些围攻菲因五世的士兵不是给杀死就是给他打飞。凤-花明发觉上当,不由得柳眉倒竖。凤-花明才智绝高,生平还没有遇到过真正有份量的对手,首次遇挫,她自然是不太爽。

帕金奇并没有如凤-花明想像的那样马上把菲因五世背起来,夺路而逃,他看了一眼像狗一样蜷缩成一团的菲因五世,大声吼起来。

“京唐国的士兵们,你们可耻的逃跑行为站污了你们先辈的清誉,会让你们的先辈在九泉之下为你们感到羞耻而抬不起头来!士兵们,你们已经没有路可退了,在你们的身后就是你们的亲人、你们的朋友、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的妻子儿女,你们的逃跑行为会把敌人引到渴望你们凯旋的亲人身边,让他们遭到可耻的杀戮!”

“士兵们,你们不战斗,你们就会被杀死!杀死,并不是事情的完结,仅仅是个开始!是敌人屠戮你们的亲人,屠戮你们的朋友,屠戮你们的父母,屠戮你们的兄弟姐妹,屠戮你们妻子儿女的开始!”

“士兵们,生存的道路只有一条,就是战斗!只有战斗,才能生存!士兵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在战斗中求存吧!”

帕金奇的演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里,是那样的清晰,是那样的富有震撼力,让没命地逃跑的败兵们停下了脚步,捡起了地上的武器,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聚在一起。要是帕金奇的演说是磁铁的话,数万正在逃跑的败兵就是数万粒铁屑,因为帕金奇的演说而渐渐聚拢,越聚越多,好像滚动的雪球,越滚越大。

帕金奇的演说具有如此的力量,要不是亲见,谁也不相信,就是连凤-花明都有些难以相信了,多年以后再谈到这件事时,凤-花明是这样评价的──“帕金奇是那种天生的军事统帅,他具有振奋人心的魅力,他的一举一动总是那样的魅力十足,塞普城下的一幕是最好的证明。他并没有像家笔下的人物那样大声诉说大王在这里,你们过来保护,大王不是封赏,就是奖励。要是他这么说的话,蜷缩得像狗一样的菲因五世只会得到士兵的鄙夷,跑得更快。当然,塞普城下的大逆转是因帕金奇这个无名小卒突然出现,凭借个人魅力创造的奇迹,也有我自己的失误。我没有派兵去驱赶败兵,而是忙着抓捕菲因五世,然而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的实力不足,不允许我那去做,更重要的是,在那种情况下,谁也想不到会有帕金奇那样的天才突然出现,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京唐士兵开始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慢慢地就聚成几十人,再聚成一支一支小队。在这里小队里有不少军官,他们开始整顿队形,队形渐渐形成。

望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凤-花明敏锐地感觉到大事不妙,立即下了两道命令,一道是派出一队五千人的骑兵去冲散快要成型的队形,另一道命令就是亲率五百人向帕金奇围过去,想把帕金奇这块磁铁除掉,没有帕金奇这个中心的存在,京唐军队就不足为虑了。

帕金奇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马上就看穿了凤-花明的意图,大声吼起来,“士兵们,敌人的屠刀已经向你们的脖子砍来了,举起你们的武器,插在敌人的胸膛。士兵们,洗刷逃跑耻辱的时刻到来了,把耻辱还给敌人吧!”

刚刚成型的京唐军队向五千骑兵扑去,个个勇猛似虎,先前见了蓝月军队影子就逃的士兵已经不见了,有的只是奋勇杀敌,一心洗刷耻辱的勇士。

五千骑兵虽是疲惫,但是,他们对凤-花明具有绝对的信心,丝毫不惧,于是乎,双方就在塞普城里展开了殊死之战。

后世有人指责凤-花明没有把所有的军队投入,一举击溃刚刚成型的队伍,凤-花明如是反驳──“五千人是我当时能派出的最大数量了。因为我们进城的时间太短,也可以说只有先头部队进城了,主力还在城外,不可能全数投入。再说了,塞普城只有那么一点大,就算我想投入三万人作战,空间也不够”。

因为凤-花明入城的军队并不多,再者,京唐**队在城里有好几万,凤-花明几乎是以一击十,紫云军团虽然骁勇善战,兵力上处于绝对劣势,何况他们还是疲惫之师、强弩之末,要想战胜这支复仇的劲旅无异于天方夜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京唐军是在“主场”作战,熟悉地形,而紫云军团是“客军”,综上原因,凤-花明能够在巷战中取得杀伤京唐军队上万人的战果极为不容易。最重要的原因是凤-花明全是骑兵,在房屋林立的根本就发挥不出威力来。

凤-花明还没有冲到帕金奇面前,那些在逃跑途中练成飞毛腿技术的京唐军士兵倒先冲到帕金奇身前,排成整齐的队形,把他保护起来。

凤-花明的行动不可谓不快,最终还是没有京唐国的军队快,后世历史学家开了一个玩笑说“逃跑是训练快速反应部队的最好方式”。

帕金奇是历史上享有盛誉的军事统帅,看到凤-花明面临的困难:一是地理不熟,于巷战不利;二是兵种不对,用骑兵进行巷战,骑兵的威力根本就发挥不出来;三是后继兵力给堵在城外,不能进城进行有效的增援。于是,他马上决定堵住城门,把凤-花明关在城里,吃掉她。

没有了凤-花明,紫云军团也就名存实亡了。只要收拾了凤-花明,不论损失多少军队,对京唐国来说,尤其是对菲因五世来说,那是个巨大的胜利。

帕金奇手中的弓向城门一指,立时有两队部队向城门扑去,试图切断凤-花明的退路。

进城的军队伤亡惨重,折损近半,而后续部队又进不来,权衡之后,凤-花明决定退出城,重整军队再战,果断地指挥军队出城。

经过一番血战,在城门口的尸体可以砌成墙了,地上的鲜血快漫过了脚背,在城外大军的接应之下,凤-花明终于退出城了。进城的五千多军队,退出来的不到两千人,真是一场血战。

凤-花明提刀在手,走在最后断后。果不出她所料,帕金奇指挥京唐军队紧追不舍,一马当先地冲了出来。

望着像潮水一样冲出来的京唐军队,凤-花明冷冷地道:“我们就来好好较量吧!”

她快速冲回本阵,马刀向前一指,娇喝一声“出击”,两万多名蓝月骑兵排着整齐的冲锋阵形向京唐军队冲了过去。

凤-花明留在城外的部队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她根本就用不着布阵,可以直接杀回去。帕金奇就没有这个有利条件,他的军队在半小时前还是只顾着逃命的败兵,现在虽然勇猛似虎,但是,阵形没有布成,没有严整的战斗队形,更不用说还骑兵和步兵混杂在一起,威力难以发挥出来。

正是瞧中这一点,凤-花明才马上下令进攻,想在帕金奇没有布成阵势以前击垮他。帕金奇也明白这点,他想利用刚刚高涨的士气冲乱凤-花明的阵脚,哪怕是一刻钟也好,他就可以布成阵势。

许久以后,有人指责帕金奇,说他不该紧跟着出城,应该紧闭城门,和凤-花明打一场消耗战,帕金奇如是轻蔑地驳斥──“说得轻巧,就是没有想到当时的情形。我们固然可以固守在城中,等待援军,可以慢慢消耗凤-花明。但是,菲因五世一旦恢复过来,谁知道他会派谁来出任指挥官?不要指望他会派我,那是指望不上的,我敢打赌,他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指责我既然有回天之力,为什么不在云阳城下施展?要是在那里施展的话,他已经在勃英特洗马靴,就不会给凤-花明追得无处可逃。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我必须得在菲因五世恢复过来之前击败凤-花明。我唯一的希望不是我们人数上的优势,而是空前高涨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