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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弓音弦乐

一轮明月高悬,月华如水,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把大地染成一片银白,是那么的美丽。只可惜,美丽的夜晚未必就是美好的,今晚,注定不是一个美好的晚上。

山岗上,正站着一个美丽的白衣女子,高挑的身材、修长的**,是那么的动人,明亮如天上繁星的双眼似是会说话一般,好像在传递出某种情感。脸上蒙了一块洁净的丝绢,一尘不染,更让这位沐浴在月光中的美丽女子更加神秘。

她背了一把形式古朴的弓,弓与箭是联系在一起的,让人奇怪的是,她身上没有箭壶,也没有箭,仿佛这把弓是拿来看的,不是拿来用作武器。

清风拂过山岗,把她的衣袂吹起,飘逸如仙,让人生出此女只应天上有的感叹。

她的一双凤目盯着不远处的一棵合抱古树,仿佛天籁般的悦耳声音脆脆地响起,“你们这些卑鄙的小人,都给本姑娘出来。”

树后转出一个老者和三个年轻人,背上背着形式古怪的刀。

老者阴恻恻地一笑,道:“舞芊芊,上次让你蒙过去了,这次看你往哪里走。”

上次交手时,他给御凰弓的威力吓破胆了,惶惶而逃,要是多坚持一会儿,就知道舞芊芊实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高手,事后用心一想,才发觉上了舞芊芊的大当。

“哼,你们这些阴魂不散的影刀门败类,都出来受死吧!”舞芊芊边对着一块岩石方向说话,边把御凰弓取在手里。

岩石后面站起五个中年人,一身嘿悍气,气势不凡,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舞芊芊秀眉微微一皱,道:“就连五鬼都来了,你们影刀门还真是卑鄙。”

这五人是影刀门的五大高手,号称影刀门五刀客,就连他们都出动了,不用说,影刀门对御凰弓是志在必得。

这五人都是有数的高手,舞芊芊衡量了一下实力对比,就知道自己胜算不大,虽然御凰弓威力巨大,可惜的是,自己的功力不足,不能把威力发挥到最大,要不然的话,就是再多些人也不放在眼里。

五刀客的老大眼里闪着某种光芒,道:“舞芊芊,你只要交出御凰弓,我也可以饶你不死,要是你让我爽爽的话,你会成仙的哦!”

另外四名刀客会意,眼里露出和他一样的眼神,站好方位,把舞芊芊围在中间。

舞芊芊玉颜一红,骂道:“无耻!”左手持弓,右手握在弓弦上。

五刀客脸上的笑意顿敛,拨刀出鞘,凝视着舞芊芊那只白玉般的小手,仿佛那双美丽得让人发狂的玉手操纵了他们的生死似的。

舞芊芊右手向后一拉,弓成满月,空间开始发生了波动,无边无际的能量波动开始了,汇聚到了舞芊芊的小手上。

舞芊芊把御凰弓对准了老者,老者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抖,勉力把刀竖在面前,他可是在这把御凰弓下吃过大亏的,哪有不怕的。

舞芊芊拿老者开刀,当光箭射到自己身前时,能量将大为减弱,威胁也就小了许多,有人给自己做挡箭牌,那是天大的好事,五刀客忍不住在嘴角挂起了一抹笑意。

五刀客的算盘打错了,舞芊芊迅速调换了方向,御凰弓对准他们,手一放,五枝光箭激射而出,直取他们的面门,一人一枝。

五刀客顿时明白上了舞芊芊的大当,叫声不好,催动劲力,刀身突然之间暴发出明亮的光芒,好像明月一样明亮,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明亮的刀光说明了他们修为之不凡,然而他们面对的是十大神器之一的御凰弓,依他们的修为又哪里挡得住。自从上次一战之后,舞芊芊不停地钻研御凰弓的使用,已经给她明白了不少诀窍,再一次出手,威力大了许多。

光箭拖着长长的箭尾,划着美妙的曲线,摇曳多姿,好像烟花似的好看,穿透了刀光,再穿透了五刀客的胸膛,劲力犹未衰竭,飞出好远,射中两棵合抱粗细的古树,一棵三枝,一棵两枝,拳头大小的洞孔出现在树身上,黑漆漆的不见其底。

五声**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五刀客已经变成了五具尸体,胸口一个箭孔大小的伤口,鲜血正从伤口中流出。铛铛之声不绝,五刀客折断的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宣告这场不成比例的屠杀该终止了。

舞芊芊白玉般光滑的嘴角出现迷人的微笑,一双凤目凝视着老者,山风吹来,把她的衣袂、秀发吹起,一副凌波仙子之态,具有颠倒众生的魅力。不是老者不解风情,而是他知道舞芊芊眼中的嘲笑之意代表着死神的召唤,哪里还有心情去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人神奇的微笑,大叫一声“我的妈呀”,站立不稳,直向山岗下摔去。

三个年轻人也给适才雷霆万钧的一击吓破了胆,跟着滚了下去。

舞芊芊以御凰弓支地,娇颜一片苍白,樱桃小嘴上渗出了血丝,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老者滚下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上来得更快,舞芊芊眼前一花,老者仿佛给人掷上来的一般,飞上山岗,重重地摔在地上。

舞芊芊陡然一惊,娇喝道:“谁?”

一个白衣胜雪的中年男子像幽灵似的出现在山岗上,双手负在背后,一副悠闲之态,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盯着舞芊芊,俊俏的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容。

“舞芊芊,你还真是走运。我们影刀门算好了可以杀光你们护弓一族,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你居然带着御凰弓在外面练功,逃过了一劫。你三番五次逃过我影刀门的追杀,就凭着你手上的神器,要不是你手上的神器,你早就死了无数回,也不知道白白便宜了哪个猛男。”白衣男子一副修养不错的外表,让人万万想不到,说出来的话竟然如此地舞芊芊怒喝道:“贼子,住口!”

白衣男子无动于衷地道:“今天,你的好运走到了尽头,与其便宜那些没有品味的男人,还不如让我**。”

他的眼里闪着男人在某些情况下才有的眼神,右手一抬,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道无形的劲气直向舞芊芊飞去。

这是无形劲气,要很高的身手方能具有如此的力道,舞芊芊心中明白,要是自己没有受伤的话,凭着神器在手,勉力可以与他一拼,现在身受重伤,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忙把弦向后微微一拉,一道光箭飞出射在无形劲气上,稍微抵消了一点力道,速度慢了一点。这对舞芊芊来说,足够了,转身就逃。

白衣男子得意地一笑道:“看你往哪里逃!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上你。”

白衣男子还没有起步,地上的老者道:“你好毒的心肠,你怕御凰弓,才派出我们给你打前站,消耗她的功力。”

白衣男子冷笑道:“你现在才明白,太晚了。”

随即,白衣男子右手向后拍出一掌,一道凌厉的掌风飞来,老者直朝山下飞去,落下地来,已经是一堆肉泥了,血水从毛细孔中不断渗出来。

白衣男子像掸灰尘一样掸了一下衣角,道:“死人知道再多的秘密也是让人放心的。”

身形一晃数丈,朝舞芊芊追去,不几个起落就追到舞芊芊身后,笑道:“猫在捉老鼠的时侯总是喜欢逗弄逗弄,那是因为猫有十足的把握捉住你。你就是那只可怜的老鼠,而我,是那只强壮的猫。”

舞芊芊知道这个男人的嗜好,说起来就有点让人难以启齿,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能落入他的手里,拼出吃奶的力气逃跑,一口气冲到一座山峰上,收势不住,一脚踏空,从山峰上摔了下去。

白衣男子万分惋惜地驻足悬崖边,听着山风吹来的舞芊芊的惨叫声,不无遗憾地道:“可惜了一顿丰盛的美餐!”

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山风吹起他的衣袂,一副飘然出尘之姿。

“吉乐哥哥,你看,小懒虫好乖哦!”敖铃儿把小懒虫抱在怀里,一双月牙眼忽闪忽闪的,打量着摆着全世界最懒的姿势睡得正香甜的小懒虫,那块强力魔晶仍然牢牢地抱在怀里。

这次的神奇旅程,吉乐是最开心的,最倒霉的就是小懒虫了。

出发没多久,敖铃儿突然记起小懒虫,缠着吉乐要和小懒虫玩。

吉乐乘机讹诈,道:“那我有什么好处啊?”

“不嘛!吉乐哥哥,人家哪有什么好东西啊!要是有的话,我给你就是了。”敖铃儿拉着吉乐的手撒娇,“金币,你有的是,给你也不要。”

一听“金币”二字,吉乐双眼放光,眼睛瞪得圆圆地盯着敖铃儿,道:“你要和小懒虫玩,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条件。”

只要能和小懒虫玩,什么条件都无所谓,敖铃儿双手直拍,月牙眼眨得飞快,道:“好啊!好啊!吉乐哥哥,你说什么条件就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真的,不准反悔?”吉乐敲定脚跟,“我们来拉钩,反悔的是小狗。”

“好耶!来,拉钩。你拉钩,我拉钩,反悔的是老花狗。”敖铃儿欢快地笑着,伸出右手食指和吉乐拉了钩,大拇指一碰,算是划了押。

“吉乐哥哥,你要什么?你说。”敖铃儿可等不及了,直嚷着,“你说,你说,你说啊!”

吉乐想也不想地道:“你身上什么最值钱,给我就行了。”

敖铃儿歪着脑袋,眨着漂亮的月牙眼道:“没有啊!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啊!你别急,我不赖皮的,我还小,不想当老花狗的,我找找看。”

她把身上的东西掏出来,翻来翻去最值钱的还是一叠富华钱庄的金票,总共是一千两百万金币,当然是值钱得很了。

“就这个哦,给,全给你。”敖铃儿大方地往吉乐手里一塞。

吉乐一让,脸一沉道:“你骗人,这是你最值钱的?”

吉乐给敖铃儿一句话提醒了,敖铃儿身携巨款,自己正为军费发愁,要是能把敖铃儿身上的金币搞到手的话,虽然说不能全盘解决问题,至少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可庄票快到手时,他突然贪心不足,想占点敖铃儿的小便宜,要她“疼一个”,才如此表演的。

敖铃儿嘴一撇,道:“就这些。你不要脸,你要反悔,你是老花狗。老花狗,汪汪叫!汪汪叫,老花狗!”

吉乐弄巧成拙,道:“铃儿,你别乱叫,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少?没关系,我可以和你签一份合约,就说我借了你很多金币,你可以拿着借条到……你要钱的时侯,我带你到我们家去收款就是了。你不用担心,我家的钱很多,他们都是财迷,个个钱多得堆成山,整天躺在上面睡觉,就是不拿来用,我早就看不过去了,想把他们的金币给弄光光。吉乐哥哥,你说这主意好不好?”敖铃儿越说越兴奋,一股作气说了一大堆。

可惜的是,吉乐太没情调,也不知道回应敖铃儿的话,眼睛瞪得圆圆的,扳着指头算道:“金币堆成山,整天躺在上面睡觉,天啊!那是神仙生活啊!他们太懂得享受了。那会是多少啊?每堆算一千万金币,铃儿他们家就算十人,就是一亿。铃儿这么小,就这么有钱,他们家的下人肯定也有钱,大财主的生活是很阔气的,要的仆人也多,就算一百人好了,每人就算一百万金币,就是一亿金币。天啊!两亿金币啊!铃儿,你们家有两亿金币,是不是?”

敖铃儿嘴一撇,一副吉乐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模样,道:“切,吉乐哥哥,你太也没有见识了,我们家的金币岂止两亿,就是二十亿也不成问题。”

二十亿金币是个什么概念,吉乐还没有算过来,头脑就发热了,急急地道:“真的有那么多?”

眉茵、许真真、青鹭和玉露她们也是不相信敖铃儿家有那么多金币,玉露好心地道:“铃儿,你不要乱说话哦!”

敖铃儿不服气地道:“这是最低数字。你们不信,是不是?我说给你们听。我们……不说了,不说了,你们不信就算了。我要是说出去了,他们会,会,会不让我出来玩的。”

看着敖铃儿那副焦急的样子,气呼呼地撅起小嘴,吉乐他们不得不信。

吉乐兴奋得不得了,心里大叫:“我挖到金矿了,我挖到金矿了,挖到好大一座金矿了。”脸上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道:“铃儿,我信,我信,我们的好铃儿哪会说假话呢!”

“就是,就是,还是吉乐哥哥好。”敖铃儿大起知己之感,搂着吉乐的脖子,在吉乐的脸上“疼了一个”,开心得不得了。

敖铃儿的话还没有落,吉乐白眼狼的本性又表露出来了,“铃儿,你吃我的,喝我的,这都不算钱,我们是朋友嘛!说钱就不好意思了。小懒虫这种超级幻兽是很少的,很可爱,很可爱,是不是?你也认为就好。你要和它玩的话,就得给钱,要是不收费的话,人人都和我的小可爱玩耍,不是要把它玩死?为了你以后能和它玩耍,你就付些钱吧!”

敖铃儿二话不说,把庄票往吉乐手里一塞,道:“给你。”

吉乐摇头道:“这也只够一次的啊!”

敖铃儿大喜,在吉乐的脸上疼了一个,拍拍手道:“吉乐哥哥,只要我出钱,以后还可以和小懒虫玩吗?”

“那得看你给得多不多了。”吉乐摆出一副由你定的样子。

敖铃儿想也没有想,道:“吉乐哥哥,我出一亿金币,是不是可以玩十次了?”

吉乐连连摇头,道:“不够。这钱嘛!玩的次数越多,价钱也就越高。要不然,像你这么有钱的人,不把钱放在心上,还不把小懒虫累死啊!”

“那也有道理。那我出二亿金币,玩十次,可不可以?”敖铃儿很是紧张,月牙眼看着吉乐,生怕他不同意。

“你得给我立个字据。”吉乐一副财迷模样,好像成堆成山的金币出现在眼前。

敖铃儿说到就做,从怀里掏出一块丝绢,取出画眉毛用的画笔在上面写:兹欠吉乐哥哥两亿金币的游玩费,吉乐哥哥可凭此据到我家支取。敖铃儿(签字)蓝疆历二0五一年三月八日。

吉乐还真是财迷,贪心不足,看了一眼,道:“不行,还要算利钱的。”心里暗忖:“两亿金币的利钱可不是个小数目,比我在镜花阁赢的钱多得多,不能放过。”

许真真、眉茵、玉露和青鹭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看着敖铃儿在后面加了一笔:年利以百分之三十计。

吉乐道:“才那么一点。”

敖铃儿把三改成五,吉乐方才满意了,呲牙裂嘴地直笑,因为眉茵四女在他的屁股蛋上狠狠地掐了几把,就连一向不大惹他的玉露也是气愤不已,狠狠地给了他一下。

吉乐签了字,递给眉茵道:“你们是公证人,也要签字的。”

眉茵不接,敖铃儿急不可耐地道:“眉茵姐姐,你就签嘛!你不签,人家可就玩不成了。”

眉茵摇摇螓首,万分不忍地在字据上签了字,许真真、玉露和青鹭三人虽是不愿,也是不得不签。

吉乐兴致大好,把鲁光头、阿基斯、水逐秀和十八神卫叫来,要他们当公证人,在上面签字。阿基斯、水逐秀和十八神卫二话没说,直接签下大名。

鲁光头是个直肠子,看了字据道:“这么多?太多了,就是买一千只小懒虫也够了。铃儿,你上了老大的当,快别签,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给你说,老大是个财迷,吃人不吐骨头的。”

吉乐恨不得给鲁光头两个大嘴巴,敖铃儿不屑地道:“同是吉乐哥哥的侍卫,差距怎就这么大呢?”

照她的月牙眼里的意恩,鲁光头是个十足十的白痴。

“好,你不签没关系,我扣你五个金币。”吉乐恶狠狠地道。

“签,签,签个字值五个金币,我划算,我划算!”鲁光头嚷着,大笔一挥,像鸡爪抓过的大名就落在上面了。

可怜的小懒虫就这样给出卖了,无情地落在了敖铃儿的手里,受尽折磨。

小懒虫不堪其苦时,就会把小爪子向吉乐恶狠狠地一伸,一副遇主不淑的无奈模样。

吉乐就会抱拳打恭,意思是说:兄弟,委屈你了,我也是不得已嘛!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应该的,你为我这主人吃点苦头也是你的职责嘛!

谁也没有想到,吉乐只是一时财迷心窍签的这份和约,带有开玩笑的意思,作不得真的,可是,事实的演进却与吉乐的初衷大不相同,竟是惹出了惊天动地的事情。

吉乐一生签有许多合约,比如与他国签订的政治合约、军事合约、经济合约,他能够签订如此之多的政治军事经济条约,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他和敖铃儿签下了这份闹剧似的合约。因而,这份合约具有很高的历史地位,被历史学家称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奇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