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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庆功宴

第二天中午时分,东山岛的战场已经清理完毕。

经过隔离审讯和供词辨别,一百零三个恶迹斑斑的海盗俘虏被处死,其余俘虏带回岚山后。刘星计划先先将他们发配到盐田劳动义务一年作为赎罪;第二年,边做盐工边安排军事化训练,给以按劳动发放工钱;第三年,观察融入青龙帮的情形,选态度端正者加入青龙帮水师。

死去的海盗尸体被一把火烧成灰烬抛入大海,所有的钱财粮米物资打包搬运到船上。对于东山岛的建筑格局,留下再三考虑楼,觉得留下备用,没有一把火烧成灰。作为一个离山东半岛一天半水程,离岚山水寨二天水程的潜在基地,刘星安排水师训练队,每五天巡查一次列入巡逻范围。

缴获的四十三艏战船带回基地修补和改造,这样一来,青龙帮可以增编两个水师营的编制。准备任命的统领人选,刘星也想好了,钱延庆算一个;从老营带过来的宗江涛算一个,他担任舰长在本次战斗表现突出。去年跟随刘星刘勇独闯牛山的三人,他就是其中一个。做人老营出来的人,这青年的思想活跃开放,胆气也不错。

高义勋熬不住姜旭的酷刑,把大体的情况都招供出来了。一个比锦衣卫还残酷的督战队长,他把指甲穿竹签,裤裆里放老鼠,嘴巴里塞活鱼等恐怖手段都学会了。只试了一种,高义勋就熬不住,很快就把该说的都说了只求个痛快。经过其他海盗的供词的旁证分析,初步确定高义勋的招供可靠。

高义勋平常在黄海和渤海一带打秋风,山东、直隶、朝鲜等地只要机会就抢一把,但是效果缺不佳。因为缺乏情报,高义勋也不懂情报手段,他就和扬州商会、浙江余杭商会的人勾搭上了。两个商会帮提供提供情报,借着高义勋手打击齐鲁一带的商人,同时把一些不方便的事情,借高义勋之手处理。比如,把一些生铁、陶瓷、茶叶、粮食卖给辽东的满人和朝鲜人,用来换取驽马、牛羊、皮货、人参、鹿茸、等抢手货!

卖陶瓷、茶叶就算了,但是卖生铁、粮食?这是嫌汉人的江山还不够乱吗?难怪人家说资本无国界,原来江南一带的商人跟晋商一个鸟样!只是,史书和各类札记都没提起罢了。

既然如此,刘星打算等忙完北方就把矛头对准长江口一带!

......

三月十九,岚山营地里一片喜气洋洋的,就连在盐田里劳作的工人,船坞和兵器作坊里的工匠船工都得到放假,除了巡逻放哨的营队,其他所有将士都在山脚的校场上列队。刘星站在点将台上,右手高举佩剑向台下的将士们致意!

台下顿时欢声雷动!

“帮主威武!...”

“青龙必胜!...”

刘星带众人发泄够了才摆手示意肃静,然后庄重的说道:“自去年我青龙帮成立以来,因为将士们团结一心日夜辛苦操练,方有我青龙帮今日之胜,才有丰厚的收获!有了盐田里盐工乡亲的辛苦劳作,我们才有钱财备置船只和军备,我们的战力才有保障!有了船坞和工坊里的工匠师傅的们倾心打造,我们才有克敌制胜的投石机、火油弹!”。

“眼前的胜利是所有人的胜利,这次作战本帮缴获丰厚!按我青龙帮礼制,功必赏,过比罚!现在,本帮主宣布”:

“所有参与作战的将士,评定为三等功者奖励白银一百两,可以领取银两或者等价的粮食布匹;获得累积者奖励同样累积!”

“评定为二等功者奖励白银三百两,可以领取银两或者等价的粮食布匹;获得累积者奖励同样累积!”

“评定为一等功者奖励白银九百两,可以领取银两或者等价的粮食布匹;获得累积者奖励同样累积!”

“未参与作战,留守后方的营队本次不记功,但是他们可以获取等同三等功的奖赏,所有舰长、参谋、舵总获取等同二等功奖赏,留守的统领、长老获取等同一等功奖励”。

这是必须,每支军队都有分工,有攻城略地的,就必然有看守后方。如果,留守的人不给奖励,大家以后都抢着出战。没人留守!好比足球比赛,大家都只关注前锋进球欢呼;但是如果没有中场控场支持,没有后卫防守的话,那这支球队就完蛋解散了。

“所有工匠,奖励白银二十两,大匠师奖励白银二十两;所有盐场盐工、营地后勤人员奖励白银十两!所有人,可以持银两到后勤营地购买布匹、酒、肉等非限制物质!”。

“哇...”,这下连后勤劳工人员也分享青龙帮的红利!所有人都眉开眼笑,原先被强行劫持来的船工人员,现在的甘之如饴。来青龙帮几个月,没有原先在扬州的苛刻孽待克扣工钱;营地里将士们礼遇有加,现在帮会打胜战了,连他们都享受福利!他们现在唯一担心就是帮会始终属于黑帮势力,游离于朝廷法制之外。先继续好好干,至少此处衣食住都不错,连小孩都有人专门照顾!

扬州的船工都如此,其他主动被招募工人匠人的喜悦可想而知!就连校场后方准备接受劳动改造的俘虏,见到这一幕也放心了下来,一个言而有信的帮会不会再处决他们。

“本次征战,也有战死阵亡的将士,也有重伤残疾的将士!对于战死将士,另外给三百两银子抚恤其家眷,家里有老人和小孩的,我们青龙帮负责抚养!伤残的将士,除了原有的功勋奖励外,另外给以一百两银子退役补偿费,安排到后勤辅助事务!我青龙帮绝不亏待为我帮流血牺牲的将士!”

“本次出战,有很多将士作战勇猛,功勋卓越者。现在,我念到名字者,请上台接受通报奖励,授予青龙勋章!”

“本帮长老,连同风,本次出征指挥得当调遣有方,记为一等功一次,授予银色青龙勋章!”

“水师第一营统领,钱延年,本次率领部众击沉敌方战舰十二艏,记为二等功一次,授予铜色青龙勋章!”

“帮主亲卫队队长,钱延庆,本次出征登陆东山岛,杀敌十四人,亲手擒获敌方贼首,记为一等功一次,授予银色青龙勋章!”

“水师第二营统领,刘勇,本次率领部众击沉敌方战舰七艏,记为二等功一次,授予铜色青龙勋章!”

“水师第二营舰长,莫伯三,以一艘主舰,击沉敌方二艏主舰,记为二等功一次,授予铜色青龙勋章!”

“陆战营,刘胜杰队长,率队作战有方,本人更是亲手杀敌十三人,记为二等功一次,授予铜色青龙勋章!”

....

每念到一个名字,台下走上一个人,台下一阵雷鸣的掌声,直到本次通报表彰十三名全部登场后,一边早有准备的夏德端了一个垫着红色绸布,放满奖章的盘子走上点将台。

钱兆水在台下的椅子上安坐着,看着台上的人员收到雷声般的欢呼。他看看自己身旁的女儿钱婉月巴掌拍个不停,眼睛入花痴的般大量台上的人员,心里一阵寂落。自己做大当家时候,每逢收获,帮众们也展示拥戴的呼声;但和这个阵势一比就不值一提了。不过,看到自己结拜兄弟和两个儿子都被主上重用,也被帮众欢呼,他也深感宽慰。

毕竟自己年纪大了,再过几年就六十了。钱兆水在的思绪恍惚时,女儿钱婉月推了推自己肩膀,才发现帮主刘星正在台上向自己打招呼!

“钱长老本次虽然留守营地,但他曾多年统领出生牛山岛的将士,又曾不辞劳苦,几个月不曾歇息把毕生的海上作战的技巧传授给我们所有将士们。在本帮主每逢要事离开之后,替本帮忙执掌时局。因此,本次授勋仪式,请钱长老和本帮主共同给我们英雄们授勋,将士们,你们说好不好?”

“好!...”

“我赞成...”

“帮主说的对,钱长老劳苦功高...”

一阵呼声,钱兆水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热泪盈眶。他才发现这个年轻的主上,鼓舞士气笼络人心的手段,自己是望尘莫及。自己纵横海上二十多年,既没有这样眼睛,也没有这样手段。能临老前投靠辅助这样新主也值得了,至少人家从来不会故意排斥冷落自己。于是,钱兆水举起双手,边向帮众打招呼边向台上走去。

刘星拉着钱兆水,一起把勋章戴受表彰的人员胸前!上面是一朵红纸裁剪出来的红花,下方系着上方下尖勋章,勋章中间是一只腾飞的青龙。然后一起到点将台正中,接受帮众的贺喜!

“将士们:眼下只发放铜章和银章,如果想获取黄金打造青龙勋章的话,必须获得特等功!本帮主和两位长老都期待,我帮哪些英雄好汉,将来可以获得金勋章!”

“最后,今天是庆贺的日子!本帮的后勤人员已经为将士准备好了庆功宴。大家今天可以欢享庆功宴,可以开怀痛饮。今天还在巡逻放哨轮值的营队,没能参加的明天补上!”

......

校场后方,足足七百张的八仙桌组成的流水席!

红烧的肘子肉,清蒸石斑鱼,白嫩的鱼丸(去掉鱼骨鱼刺鱼皮的鳗鱼,和面粉柔和而成),油爆椒盐虾,切片卤牛肉,搭配这红枣花生瓜子的干果盘,红薯粉炖猪肉,白糖芝麻汤圆,麻辣豆腐。最后,每桌放了两坛烧刀子白酒,没办法,北方的爷们就爱白酒。

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被端上餐桌。在众多帮众们眼里,这些美食平时大多是没见过,有的见过食材没见过这样做法!本来嘛,在这个缺衣少吃的年代,能吃饱是福气了。特别是牛山岛出生的人,他们本来就孤陋寡闻,拖家带口的时吃穿都紧巴巴的。他们家里,还有不少七岁的小孩在穿四五孩子的衣服,因为穷啊!

就连美味的黄花鱼和带鱼,他们平常也只是晒成鱼干,吃的时候,加点咸菜一煮就完事了。

自从青龙帮成立,通过商会从外地运送来的粮食、衣服送到营地。帮里按照一定额度分给将士和家属,大大缓解了帮众衣食紧张状态。而且,吃的东西份量更足,花样更丰富了。

刘星自己是个吃货,一个吃货就带动他手下这些直接下属们也变成了吃货!什么酸辣红薯粉,水煮鱼片,芥末虾仁,花样百出。古话说,上有说好,下必从之!其他营地人马不说,在岚山水寨里,钱兆水,连同风,钱氏兄妹、刘勇、刘传、高欢这些人都一一在美食面前沦陷。

以至于,有家室的人回家后,都嘱咐家眷学做新厨艺。没有家眷的,每次辛苦的训练之后都掏钱在营地集体食堂点一份特色菜解解馋。青龙帮有严格的执行制度,每天吃什么标配菜式都是固定的;不能挥霍无度。想单独吃点好的可以,用自己的私房钱或者奖励的赏钱来买!

从来内陆营地的士兵们一般比较节俭,每个月微薄的五十文军饷一般都自己收藏起来。而且,他们经过几年的苦训,都能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而出生牛山岛的这些老兵呢,大多要养家糊口,平常攒点钱财一般都拿到后勤营里换衣服等生活必须品。平常看着将官们享用美食,他们却没钱买。今天乘着庆功宴,各个都放开胃口猛吃海吃,其形象粗俗,不可恭维!而且,营地里的家属区,好多的孩子都跑了出来到宴会里找自己老爹讨点吃的,轮值维持秩序的士兵也不好计较,假装没看到着。

刘星望这片喝酒猜拳的热闹场面,心里大定!本来嘛,牛山岛人加入时间太短,相互间的融和不可能在短期内就全部完成。高层的隔膜问题,刘自己亲自出手化解了,钱氏一家和连同风这些老人基本上没异心了。但是,底层帮众光有基本衣食保障还不够;还得带他们升官发财,让他们有盼头!打胜战,分奖赏就是最好的方式!

一个仅仅解决生存问题的帮主,只会让他们认同;如果这个帮主能在此基础上,带他们发家致富升官发财,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拥戴你追随你!他们或许继续感恩老当家的恩情,但是享受到扩张征战的红利后,他们绝不可能继续安分于现状,他们已经期待年轻有为,神秘不可一世的新帮主带他们去战胜更多的敌人,去获取更多财富地位。

如此,民心已定,军心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