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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再回老营

刘星郑重对几个人说道:“我有要去一探江南,顺便在物色聘请些船工。在我离岛期间,钱长老代我行使帮主之权,平常各统领按部署行事。重大事务钱长老召集商议后裁定。连长老随同商会的赵管事,南下去一趟闽粤联络洋人,购买红衣火炮和西洋战舰;只要价码合适,在三百万两银子之内的交易,连长老临机决断即可。至于水寨这半年开垦盐田晒出的食盐五万石;交给我商会夏功管事,他会妥善处理,售出后会交一百三十万两到帮会账房”。

两日后,刘星正式召集青龙帮的干将说明了未来半年的部署,并指明各人职责权限和分工事宜。安排妥当后刘星带了几个人飘然离去。

钱兆水和连同风兄弟站在土坡上眺望着远处的盐田,五百多亩新开垦出来的盐田已经全部投入生产。在盐田里劳动的是商会在各地收留流民和逃荒的百姓,有时,也有轮值的青龙帮将士来协助收盐。用刘帮主的话说,军队适当的社会实践必不可少,军民应有鱼水之情。为了保密起见,盐田区的人群和水寨将士一样实施军管制。

钱兆水有点疑惑问道:“二弟,主上就这么把帮会授权给我们打理,就不怕我们另起心思吗?”,虽然自己帮会已经融入青龙帮了,自己全家也铁了心跟随刘星,但是这样放权的主还是头一回听说。

连同风回道:“大哥,你还是看的不够透阿。主上今年才十七岁啊!你想想,我们十七岁时候在干嘛?这种人,是天生有大气运大机缘的人。主上不但武学修为精深,连带出来这么弟子门人也各个非同小可。就拿刘勇,看似粗心大意的青年,但是他粗中有细。他对待我们岛上老人,平常该尊敬的时候尊敬;但他行军令事却威严十足,这让我们的那些老人也拜服。还有刘传和高欢两人,他们武艺暂且不说;他们的带兵指挥能力,不论陆上还是海上都精研老道;少年老成,颇有名将气度”。

“主上自己是个通才,而且还能带出什么多青年才俊。这样人,我只听说戚帅年少时才有此风范。你还没发现吗?主上本人对百工奇艺也入木三分。所以,像这样的根本不怕下属有异心。再说,他设立的参谋队伍和那个军纪督战队,就对各营队监控极为到位。我估计,他在陆地上掌握的势力也没那么简单!”

“听说,朝廷前些年在辽东屡战屡败,并且精锐散尽。而西北数省的也糜烂不堪,流寇的人马越剿越多已经尾大不掉了。古往今来,兴衰轮回都是常有之事,世上少有三百年的王朝。这大明朝至今有二百六十四年了,这气数已不好说了”,连同风不厌其烦的向钱兆水说道。

他与钱兆水不同,连同风年轻时读过书上过学堂,那本《资治通鉴》还一直放在床头呢。

钱兆水深吸了一口,说道:“二弟,你的眼光一直远胜于我,你看人也比我看得远。如此说了,未尝不是我们钱连两家的机遇。我们这些人都是被官府和豪强逼迫走投无路的人,用你的话说是逼上梁山的人。如果主上成事,我们这些也能让这些后辈子孙正正经经的上岸过日子!谁他娘的天生喜欢做海盗!”.

.......

济南城郊松鹤山庄,吕灵拿着一把剪刀在修剪后院的花卉。她最近练武之余,喜欢后院的花草;是不是剪去病残枝叶,再洒上清水后。金黄色的菊花开的耀眼迷人,看着自己劳动成果,吕灵露出满足的微笑。獐子坪清苦,有出世的味道;松鹤山庄这里却是另一股清雅的味道,很适合自己的性情。

吕和平焦急从亭子里走了出,看到妹妹放下手上的花洒,他焦急说道:“妹子,你还有心思打理这些闲事,你怎么就不着急呢?”

吕灵叹了口气,眼间的愁气一闪而过说道:“大哥,我有事可着急?这里一切不是挺好的吗?再说,公子不是让你跟随夏叔打理商会么?你怎么有空到山庄来了”。

吕和平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妹妹,说道:“我回来自然是公子通知有事。这次不单我回来了,夏氏兄弟何胜他们都要回来。公子飞鸽传书说有重要事情要交代。我说妹子,你今年都十八了,刘家也没个说法。你喜欢公子,这我知道,爹和大哥都赞成!可刘家给公子定了亲事,眼看公子年底要成婚了,这不是耽误妹妹终身大事吗?”。

吕灵一听刘星要回来了,便赶忙问道:“公子要回来了,几时?我自己事情大哥不用担心,我心里有谱呢”。

吕和平正要继续劝说,外面有仆人进来禀报道:“灵姑娘,外面有个叫端木飞雁的姑娘要见你,说是你老熟人了”。

吕灵闻言便喜上眉头,转头对大哥说道:“哥,飞雁妹妹来了。我们代公子去好生接待,我不能怠慢了端木妹妹”,说着领头走了出去。吕和平也紧跟而去,他也不敢得罪端木家的人。

......

在各方掌事人接到命令赶往松鹤山庄汇集时,刘星带着钱延庆和钱婉月兄妹走上了泰山余脉往獐子坪营地赶去。为了方便他们路上通行,刘星还专门伪造了两份路引为钱氏兄妹解决路上的麻烦。

经过四天的赶路后,刘星三人终于在傍晚时刻到达了这个老营地。刘星如果一个人赶路,他有把握二天时间就可以达到;为了照顾钱氏兄妹,只好放慢步伐。饶是如此,钱氏兄妹也大感疲倦。他们从小在海岛长大,只有海上漂泊过了;对这连绵不绝的平原和丘陵,一开始还挺新鲜好奇,走动时间久了就吃不消。

对过暗号之后,刘星带着钱氏兄妹走进了獐子坪。营地已经大变样了,原先宽三百步,长五百步的大校场扩大到宽六百步,长八百步。场上正值人声鼎沸,一组组新学员在队长教官的带领,进行了站桩、练拳、短跑、长跑、翻栅栏、跳壕沟、射箭、刀盾等科目训练。

最早的两批队员已经调离了两百多人,被分别送到各地据点担任其要职。剩下人要么年纪还小,要么就是升任队长和教官。

校场中间的点将台上,一身戎装的萧翠儿正腰束佩剑横刀立马坐在案桌前。她一直监视着下面队员们训练;营地里师兄弟都被调走了,她如今被刘星提为主教官了。二年前,何胜和萧翠儿成婚了;刘星还为他们专门备办了一套家业;并送了白银三千两,营地和山阳庄宅子各一座给他们做家业。

营房后面山腰上新增了一排排崭新的木屋,粗略目测已经有三百栋,可最多容纳二千四百余人。对面梯田里种植着大量番薯、玉米、辣椒还有其他蔬菜;现在正是番薯收成的季节,远远可以看到一队当值人马在用锄头挖番薯。山脚修建了五十多间生畜圈,里头养着二百多头猪和羊。这些孩子们正直长身体,肉食必须要补充跟上;营地里这几年养这些家畜以保持日常肉食。就连教学和培训的学堂多加建了两间。

整个獐子坪营地,唯一不变的是山腰上,那是刘星个人修行住所。营地里孩子们一直为主人兼师傅留着。

......

萧翠儿就带着几个助手迎接了上来,没等刘星开口,她就嚷嚷着说道:“师兄,其他的师兄弟都调走了。这六个月就剩我一人在这里做牛做马,可把我累死了”。

刘星知道她这是好动性子发作了。刘星自己调走其他人后,还给她配置了四个老弟子作为助手。按理说,都是能忙的不过来的。再怎么样,也比在外面风里去雨里来的何胜他们要强。刘星估计萧翠儿是想何胜了。

刘星说道:“好了好了,等过阵子镖局事情理顺了,我就调何胜回来。不让你们夫妻再分居,成不?”。

萧翠儿这才停下自己唠叨,开始禀报六个月来的营地的事务。新人的加入,训练的课程,荒野训练的效果,物资投入,钱粮的度用等。同时,也将做为好交上一份教官和各训练组的考核表。

獐子坪是刘星所有布局的心脏部位,是所有军官和骨干队伍里造血基地。所有的营地里,刘星在这里的心血花费最多。他先是走访了一遍营地,沿途遇到人,不论老人还是新人,他都时不时停下来闲聊会,以了解他们现在和训练的进展。

好在现在财力雄厚,这个营地的衣食用度和辅助的药材都保证了一定的配额。这里的孩子的待遇条件虽说比不上暗卫,但也跟上训练的需求。晚饭时,刘星和所有人一起在集体食堂用餐后才回到自己住所。

至于钱氏兄妹,刘星交给萧翠儿接待。两千号青少年的营地的阵势,把钱氏兄妹看的一愣一愣的。

经过七天休息和观察,刘星确定萧翠儿带领的班子能够很好执行自己的布置,能管理好营地里里外外后。他才带钱氏兄妹离开。算算日子,自己通知下去的人应该都到了松鹤山庄。

......

在山阳庄去济南的路上,钱碗月坐着四轮马车的窗户边上像好奇宝宝不停观望窗外,不时询问着新鲜事物。钱延期则一脸无奈看着自家妹子。一边盘坐静思的刘星,则在盘算的自己方方面面的进展。

水师的问题上,除了已经布置的这些还有很多欠缺。海上的情报需要一个非常老道的人来统属。这个人非连同风莫属,只是,他才学和智谋如果限制于后勤和商务太屈才了点。不过自己眼下无人可用,等他从南洋回来先委任他出任情报主管吧。水师军备现在还是很落后,除了南洋的采办,自己打算赶到南京看看。不知道南京钟山炮台的火器营还在不在,不管是火炮实物还是南京工部的资料库房,刘星都想去察访一趟。最好能得到火炮铸造的图纸。

陆上各个据点框架已经成熟了,该适当扩充人马了。水师明年攻克长岛、皮岛、沙卑城后,可以光明正大在海外建立大型基地,并以青龙帮海盗的名义扩军练兵,打造军械。

至于黑火药,不知疯道人的试验成功了没有。一硫三碳六芒硝的比例应该没错,剩下的就是反复的试验和工艺的细节问题。如果还是不行,自己就只好去一趟京城神机营了。明初的火枪火炮已经发展很成熟了,朱棣北征瓦刺战役,三千火枪兵的三段射直接葬送瓦刺辛辛苦苦攒下的五千重装铁骑。

火枪兵在那时起到了关键作业,可惜,土木堡之战失利让武勋名将纷纷陨落,儒家文官集团迅速控制朝政,直接火枪火炮封入武库生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