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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独自闯营

日落,黄昏,寒鸦在院落上空盘旋,发出阵阵幽怨的哀鸣,一袭青衫的唐宁站在院落中的一棵叶子落光的梧桐树下,仰望着天边那一抹血色残阳射出的猩红霞光,不时掠过的一阵寒风剐在她带伤的脸上,有些刺痛。

“七皇子是有事吗?”幽幽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站在圆形拱门外的身形微微一怔,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祁东来一提衣角,跨过拱门走进了院子,百米之外的梧桐树下,始终背对他而站的身影并未转身,瘦削的身影倒映在黄昏日落之中,带着几分疏离,“你的伤……”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从祁东来的喉咙里溢了出来,唐宁转身,如霜花般的脸上始终都是平静的,她冲着祁东来微微的弯了弯腰,“谢殿下关心,已经无碍了!”

肿胀的额头青紫交替着,被墙角划开的伤口刚刚已经结了疤,唐宁用一方头巾裹住了自己的额头,这样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那么狼狈,但是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祁东来温润的眸光始终那么专注的看着唐宁,终于,他淡淡的牵起嘴角,温暖的笑容在脸孔上缓缓放大。

这时候,夕阳已经完全沉沦在天边,暮色降临,一轮大大的圆月缓缓爬上了天幕苍穹之上,祁天佑走到唐宁的面前,当他靠近时,一股沁人的兰花味道迎面扑来,如花,似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唐宁的额头,唐宁的身体微微一愣,整个人便如同被点中了穴道完全动弹不得,他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从她的额头,蔓延至四肢百骸,瞳孔在一点一点的放大,唐宁怔怔的看着面前行为怪异的祁东来。

“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

蹬……

当他温软的声音传入耳际,唐宁整个人如同被电流击中,脑袋还在嗡嗡作响,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她微微抬起头,迎面对上了祁东来的眸光,那么清澈,那么坚定,那么真,那么诚,唐宁的脑海中不由的又闪过今日他拖着疲惫的脚步从牢房离开的那个苍凉的背影,心头再次涌起一股无名的酸楚,那么淡的月光,照在他如玉般的脸上,朦胧,不真实,唐宁竟然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想要去抚摸那张脸,那精致的轮廓,俊秀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刚手指刚刚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她便向触电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臂,同时整个身体也向后倒退三步,那瞬间的恍惚,飞快的从脸上消失,调整了一下呼吸,唐宁重新面容清冷的望着祁东来:“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离王,让他撤兵青阳县!”

小脸之上俱是坚决,祁东来挂在半空中的手指缓缓的收回,然后,他转身,背对着唐宁同时抬头仰望着天空浩瀚苍穹,琉璃月,月光华,他清澈如水的眸子上涌出一道难以言明的忧伤,“你若当真能救青阳县的黎明百姓逃过此劫,本殿下亲到十里亭迎接你归来!”

闻言,一抹淡淡的笑容在唐宁的嘴角裂开了,她望着祁东来瘦削的背影,然后用一个轻到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问道:“万一,我再也回不来呢?”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直到离开,祁东来再也没有转身看一眼唐宁,披着月光的高大身形稳健的跨国圆形拱门,待唐宁的视线再也无法触及到他的背影时,他停下了脚步,眸光无比坚决的隔着院墙看着唐宁刚刚站立的地方,唇角一张,一字一顿的说道:“若是他不放你回来,那就兵戎相见!”

第二日,天刚微亮,县衙门口已经稳稳的停着一辆马车,身负重伤的张风在唐宁的搀扶下缓缓的跨上了马车,待他坐稳之后,唐宁跃上马车,飞快的甩动马鞭,马车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清晨的薄雾之中,城门上,一抹黑影迎风而站,如刀般的冷风割在他纹丝未动的脸上,他的眸光那么深,那么沉,紧紧追随着马车的方向,直到那影子在他的瞳孔中渐渐缩成了一个小点。

“殿下,风大,回吧!”身后传来一苍老的声音,旋即黑影转过来看着乔青山,祁东来的老师,也是祁东来的军师,是祁东来极为尊敬的一位老者,“乔老,你确定她一定能说服西门逸辰,让我们有一丝喘气的机会吗?”

乔青山捋了捋羊角胡,自信的对祁东来点了点头,大风骤起,吹的两人的袍子猎猎作响,漫天扬起的黄沙之中,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唐宁驾着马车一路朝着天龙国大营疾驰而去,张风的外伤极为严重,虽然昨天她已经做了应急处理,可还是不行,冲着他憨憨搂着自己要和自己结拜的那一幕,她也一定要救他的命,而更关键的是,若是张风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青阳县,天龙军的铁蹄一定会踏平整个青阳县,怀着仇恨的天龙军一定会血洗青阳,那些无辜老百姓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所以,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赶在天龙兵临城下之前,将张风送回到营帐,同时还要救他一条命,想到这里,她有奋力的挥了挥马鞭。

出了城门,一直往南,空旷的雪地越来越寒冷,迎面吹来的风更是如同冰刃割在脸上,握着缰绳的手都快冻的失去了知觉,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依然抵挡不住寒风来袭,唐宁驾驶着马车,在薄雾之中飞行……

避风的山脚下,浩浩荡荡的营帐一字排开,蔓延数十公里,隐匿在清晨的薄雾之中,就像是天神奖励,撒豆成兵的神迹一般,大气磅礴,只看上一眼,就会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杀气迎面袭来,快马加鞭数个时辰的唐宁在看到这营帐之后,快要冻僵的脸上终于扯出一丝淡笑,忽然胳膊一甩,马儿飞奔向前。

而此刻,主将的帅帐内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人人都面露恐慌,眸光之中掩饰不住的害怕和惶恐,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他们却感觉阵阵发热,额头上控制不住的冷汗直流,营帐内静的都能听到一根细针落地的声音,军中主将在青阳县被抓,身负重伤,至今一夜过去,生死不明,在这两军对峙之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气氛庄严肃穆的营帐内,鸦雀无声,人人都提心吊胆,屏息凝神,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招来杀身之祸,成了西门逸辰的出气筒,这几日,每隔三个时辰便是一场地狱般折磨的痛楚早已经将他整的面目全非,青色胡渣长满了下巴,双目布满血色,往日古铜色健康的肤色也被折磨的失去了血色,白的就跟一张纸似的,猩红的眼中眸光深邃,嘴角还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冷冽,让人看着都觉得有一股冷意刺入骨髓,空气中到处都漂浮着令人压抑恐慌的因子,刚受过折磨的西门逸辰宛若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不,比修罗还要恐怖几分,在得知张风深陷青阳县之后勃然大怒,沉寂了半晌,终于,冷冽的眸光一扫众人,冷哼一声,沉声问道:“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他面色深沉,眸光阴鸷嗜血,在场的众人心都不由自主的咯噔一声,旋即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白通考的身上,白通考是军营中年岁最长,曾是三朝元老,韬光养晦,智慧了得,关于张风被抓一事,他也觉得十分蹊跷,只见他微微的闭了闭眼帘,再次睁开之时,一道精光流泻而出,他试探性的说了一句:“离王,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圈套?”一直在漫不经心敲击椅把的修长手指骤然停在了空中,西门逸辰仔细品味白通考说这话的深意,对天龙国而言,青阳县就似在拴在绳子的蚂蚱,怎么蹦跶,到最后还是要蹦到他的手掌心,若不是南宫夜那个臭小子用下三滥的手法给他下了毒,他早已经拿下青阳县,想到这里,西门逸辰的眸光阴沉的如一只食腐秃鹫,那么狠,那么毒,大有一副要将对方千刀万剐的架势,南宫夜,你最好祈祷别让本王熬过这七七四十九天,否则本王下次抓到你,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对南宫夜的恨并没有占据西门逸辰太多的时间,他的思绪又飞快的回到了正题上,旋即,他眸光一凛,“休书一封,若是张风有丝毫损伤,本王的铁蹄一定会踏平整个青阳县!”

祁东来,不管你抱着的是怎样的心思,青阳县本王是一定要取……

躲过一劫的在场众人不由的深深松了一口气,白通考不愧是三朝元老,王爷非但没有怪罪于他,反尔要主动出击,这让一直都盘踞再次觉得无仗可打的虎将门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如今见战火即将一触即发,浑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他们掀开帘子正欲出去排兵布阵,这时候,提示有陌生人入侵的号角声吹响,在场所有人包括西门逸辰在内,面色都微微一变,白通考亲自走出了营帐,薄雾之中,一辆马车渐渐驶入众人的视线中,在马车的上方,一方白色旗帜高高飞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