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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水蛇说的秘密

红点还在继续讲述他在洞里的见闻。

我犹豫着飞到了那条水蛇的旁边,说是那条水蛇,其实更应该是说那座水蛇,因为他确实太大了,就像一座小山般,我飞到他的旁边停了下来,此时,我不知道他将会怎样对我,所以心中很是忐忑。

我轻轻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才看清他的皮肤是灰褐色的,好粗糙,按理说,水蛇常年在水里生活,皮肤应该很光滑的,但是他不,皮肤甚至有些皲裂,开着很多的口子,在口子的边缘,还有一些小贝壳,同时,那些口子里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让我觉得有点想吐。

为了知道这水面如此安静的原因,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叫醒了他。

“水蛇伯伯,水蛇伯伯,你好哦?”

叫了几声,他一动未动,正在我迟疑之际,他却突然开口说了话。

“小鸟儿,怎么又是你,你不是才飞出去不久么,怎么又回来了?”

蛇伯伯说话的声音很轻柔,扯着慢呛,完全不像我刚才的想象那么可怕,也更不像他的外貌带给我的感受。

“蛇伯伯,您认识我?”

他还是一动未动,但还在跟我继续说着话。

“呵呵,我就是这片洞域的管理者,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当然都知道,我看见过你才从这里飞了出去,因为知道你不属于这洞里的,也就没有拦你,说说,你现在怎么又回来了呢?”

“哦,我回来是找一样东西,”我这时就想,还是不能告诉他回来的原因吧,我多张了一个心眼,接着转口说,“不过我到了这里,觉得很纳闷,为什么这里这么安静,跟我出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哦?”

水蛇听到我这么问,先是沉默了一会,接着就低下了头,在他低头的一刹那,随着蛇身的动作,我就觉得整个山石都在发抖,他的头缓缓地伸展到了我的面前,还是“滋滋”地吐着血红的蛇信子,就在我的眼前,差点就能触碰到我的脸,同时我闻到了一股恶臭的气息,从他嘴里发了出来,禁不住让我倒退了几步,才站稳。

水蛇,静静地,认真地看了看我,才问:“你不属于这洞府之中的东西,为什么对这些感兴趣?”

我淡淡地回答他说:“只是好奇么——”

“呵呵,小鸟儿,好奇会害死你的,懂么?”

我摇摇头,不过真的是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这才从我面前移开脸,又紧紧地盘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山石还是在颤动着,就好像不能承受水蛇的重量。

他再次盘好了身子,昂起了头,“滋滋”地吐着蛇信子,才慢慢悠悠地对我说:“你既然不属于这个洞府,跟你说了也没用,但是你既然问了,我在这里也实在是觉得寂寞,那就跟你说说,也不碍事的。”

我听了,其实是真想知道什么原因的,我真的感到很好奇。

接着他问我:“你从这里出去的时候,应该知道这整个的洞里,来了一条大鳄鱼,要争夺王位的,是吧?”

“嗯,是的,我听飞过的血蝙蝠说起过。”

“那就是了,刚才不久,一只血蝙蝠也是过来通知说,要我这洞里所有的会动的东西都集中到议事厅,说要开会决定这件事,所以这个洞府的所有会动的都已经跑去议事厅了,因此,这里也就安静了,我也正好借此睡个好觉,没成想你却来打扰了我。”

“哦,很对不起蛇伯伯,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一点点好奇而已,那,您为什么没去呢?”

“我?”水蛇听了,晃动了一下舌头,很不在乎地说,“我是中间派,我谁也不依靠,我已经在这洞里待了我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我还能听他们的摆布么,呵呵……”

他说着,就觉得自己很高傲,很自豪的样子,继续说:“我在这洞里,最初来的时候,这洞里都还没有水呢,我最初也是属于陆地的生物,可是后来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洞里的水就越聚越多,那些小生物也是越聚越多,我都不待爱搭理他们,但也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虽然现在的国王要我管理这片洞府,其实我对他也是爱答不理的,只是自己习惯了呆在这里而已,所以,我才不听他们的,不管是谁来管理这个洞,都惊动不了我的,哈哈……”

水蛇一边说着,一边真的是有点兴奋,头也在来回摆动着,很是自豪的样子。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到底是谁会当国王呢?”

“我不是说了么,谁当都管不了我,我才不去想那些事呢,我也不管这些事,他们也管不了我!”

他似乎有点不高兴地说。

“他们会发生争执么?或者说会发生战争么?”

“这个他们也就随便了,我说过我不爱管这些事的,随便他们——”

此时,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既然这水蛇在这洞里待了那么多年,老资格了,那就一定知道我当初是怎么从这里被冲到洞外的,甚至还知道我妈妈的消息,所以,我就赶紧问:“蛇伯伯,那您知道,去年一场洪水突然而至,从山洞口那冲走了一个鸟窝的事吧?”

水蛇一时没回答,但好像仔细地想了想,接着说:“洪水年年都会爆发,从洞口冲下来的东西可多了,我也懒得去记忆这些东西,在我印象里,没这个记忆了,我老了,懒得管这么多事的。”

没想到这条老蛇是如此的懒惰,我正在想着,他却突然问我:“你还真是多事,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我么,就是问问,其实我就是曾经被冲下来的一个鸟蛋,被冲到了外边的世界,才生出了我,所以我才想问问您,知道这回事么?”

“哦,”水蛇一边应了一声,就又弯下身子,把头举到我的眼前,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我,但还是摇了摇头。

等他再次挺起了自己的头,才说:“看你的模样,似乎我有过印象,你的妈妈应该长得跟你一样,红色的几根羽毛,睫毛是红色的,爪子是红色的——”

“对,就是我的模样,这么说,您见过我的妈妈!?”

“好像见是见到过,但只是匆匆一瞥,你也应该知道,这洞府跟外边的世界是两个不同的天地,是完全不一样的,我隐隐约约地记得,你的妈妈好像曾经飞到过临近水面的地方,叫声很甜美,跟你也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没敢飞下来,只不过我听到过她的叫声,也就这些印象了,至于你说的,发洪水冲走你们的家的事,我就根本不知道了。”

“哦,”我听了,知道问他也没什么用了,所以就有点儿灰心。

而这时,水蛇却在问我:“对了,你刚才说,你要来洞里找什么东西,那你是找什么东西呢?”

我当时不肯告诉他,是因为对眼前的水蛇还是有一点不放心,但此时见他虽然懒散,但还是很善良与热情的,再加上他资格很老,在洞里又待了这么多年,肯定是知道很多东西很多事,所以,我就想跟他打听一下能让你飞起来的花也无妨,所以就对他说了实话:“蛇伯伯,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到能让花草走起来,还能让他们飞起来的那个神奇的宝贝,您知道那个宝贝在哪么?”

水蛇听我说完,竟然全身抖动了一下,岩石也还跟着在颤动。

“这,我都是听说过,但是你已经能飞了,你找那东西干啥?”

“我有一个叫翠芽的朋友,她是一颗小草芽,她想要飞起来找他的妈妈,所以我就想帮他完成这个心愿,所以就过来了,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简单。”

“哦,看起来,你还是挺好心的,呵呵,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东西,是属于我们这水洞的,想要拿到外边的世界,恐怕是不会被允许的,另外——”

“另外什么呢?”

这时候,他没回答我,但我看出来他有点难言之隐,不好明说,而我还没等他回答,就继续问:“为什么不能拿到外边去,这洞里跟洞外,还不都是一样么?”

“呵呵,这可是不一样的,外边的世界跟我们的世界,是完全两回事的,我们是不可以走到外边去,而外边的生物也是不可以走到这里边来的,至于你,竟然从外边飞了进来,还再次又飞回来了,这只是你的幸运而已,是因为这几天我们洞里发生了国王之争,大家都没心绪管那么多的事,要不然,你是不可能飞进来,并且可以自由地飞出去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的确是很严肃的,但我还是觉得有点无所谓,就继续笑着说:“那蛇伯伯,那就是说我真的很幸运了,”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接着回答道:“是,你真是算幸运!”

“那我如此幸运,说不定就能找到那神奇的让花草飞起来的宝贝了,对吧?”

水蛇听了,静下来,许久没有回答,最后只是淡淡地说:“就算你幸运,能找到,但是你也不会能拿得出洞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