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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如此尴尬事

青山散人醉意迷离的瞧了她一眼,见着她脸上的那份正经,打了个酒隔,抬手指了指天上,口齿不清道“我说,那个替你…唔唔…”

话还未说出一半,便被旁边的方明玉一把捂住了嘴,只剩下一阵呜咽声从口中发出着。

顾浅止抬眼瞪了他一眼,方明玉却装作没看到,一手捂着青山散人将他强行带离了饭桌,笑意哄道“哎呀,你醉了,走,我带你出去醒醒酒。”

青山散人被他拖着往外走,好不容易才在出门前得以空出手来指了指桌子,呜咽道“酒,我的酒。”

听着他那声呜咽,方明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快速顺起了一壶酒塞到他怀中,青山散人才停止了挣扎,与他出了门。

瞧着两人欲盖拟彰的那番行为,顾浅止转眼瞧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婉晴,婉晴对上她的质疑视线,立即低了头去夹了一块菜放到了身旁沈容华的碗中,强扯了笑意道“这菜不错,你多吃点。”

沈容华垂眸看着碗中的那块菜,又转眼小心翼翼的瞧了瞧身旁的顾浅止,心虚的垂下了头。

顾浅止见着众人竟对她如此搪塞,最近的一个多月竟将她完全将她蒙在鼓中,竟真的寻了人替她献血,愤然又失望的瞧了两人一眼,将手中的筷子“啪”的往桌上狠狠的一放,起身离去,步子极快且带着几分怒意。

瞧着顾浅止那饱含着怒火离去的背影,屋中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婉晴才放了筷子,轻叹一声道“要不要告与她,是你替她献的血,这样说不定她的气还能多少消一消。”

沈容华抬眼看向门外,只见早就无了她的身影,听着她的问话,轻摇头,道“我还没活够呢。”

当晚,沈容华壮了胆去敲顾浅止的门,被毫不留情的冷落。

当晚,婉晴含了歉意的去给她送汤,被一声不吭的拒之门外。

当晚,方明玉被青山散人强拉着坐于花未央的后院中听着他诉苦了到半夜。

当晚,顾浅止辗转反侧,半晌将床上的被狠狠一摔。

她早该猜到,他们是合起伙来骗她,骗她眼瞎瞧不到,骗她大意到轻信了他们。

只是,她未想到,那日青山散人只是说要以毒攻毒,如今却是与她道,替她献血的那人竟这一生都清不了身上的毒。

这岂不是要让她这一生都要对那人怀有歉意,是她间接害了他。

想到这,顾浅止突然猛地一翻身,幡然醒悟,到如今,她还不知那为她日日鲜血的人是谁呢。

快速起身,随意穿上靴前去开门,但当她走至一半时,才想到,既然那帮人当初不告与她,如今怕是更不会告与她。

在原地怔了半晌,突然打了个冷颤,不由抬眼看了眼窗户,瞧着那窗户竟然是开着的,抬步走过去想将那窗关了上。

只是她刚走至窗边之时,便瞧着一个人影从后院的门外闪入,瞧着那道突然出现的身影,关窗的手不由停住,凝了眸子打量着那人。

瞧着那人的身影,顾浅止不觉那身影在黑夜中虽然十分模糊,却是在哪见过一般,直到那人越走越近,她才瞧清了那人是谁。

竟是方涟!

瞧清了那人,顾浅止不由瞪大了双眼,内心着实惊了一阵,如此深夜,他怎会只身前来?

瞧着那人十分娴熟的朝着院内走去,她才敢确认,他怕不是第一次来这了。

只是这花未央向来是寻欢作乐的地方,方涟来这,怕不是想做别的事。

想到这层,顾浅止不由又打量了一眼那几乎要瞧不见的身影,只是那身影突然在原地停了一会,片刻之后突然朝着她这个方向极其锐利的射来。

亏得她如今眼好了,身子骨也强了些,才及时反应过来猛地蹲下得以掩了身影。

心下猛烈的跳动着,双手不自主的握成了拳,不由呼吸的急促了些,并不是惧怕他发现,只是怕万一被他瞧见她撞见他深夜来此,两人都会十分的尴尬。

她作为方明玉的朋友,碰见他老爹竟背着他母亲前来寻欢作乐,如若不说,到时候被他知道了她一早便发现后反而不高与他,肯定会被他扣上不仁不义的帽子。

她自是不想被他冤枉,但如若她说了,那岂不是弄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的尴尬,她竟发现了他父亲来这,此事一道出,只怕到时候会引起整个景王府内的一阵骚动。

如此以来,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由轻叹一声,在这种事上,她竟分毫没了主意。

又等了一会,直到确认他没有发现她之时,才稍稍的探出头朝着那身影离去的方向瞧去。

瞧着那人果然已离去,顾浅止才松了一口气,幸亏她躲得及时,否则还真不知此情此景该与方涟道些什么。

关上窗户走到床边坐下,心中竟是一阵挣扎,究竟该不该告诉方明玉,他老爹背着她母亲来偷人了。

这着实是个难题。

是以第二日顾浅止出了房门瞧见方明玉的那一刻,立即心虚的移了视线,因为昨晚,经过她一夜的深思熟虑之后,为了大局着想,她决定不告与他,日后如若被发现,在随便找个理由推脱开来便是。

方明玉似是没发觉她的心虚,反倒是以为她还在拿着昨晚的那事生气,不由走上前可怜兮兮道“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不知道我昨日晚上被那老头拉着说道几点。”

顾浅止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迅速转移了视线,她在伪装这方面,似乎向来不拿手。

只是极其简单的答道“哦。”

便不再说话。

方明玉瞧着她那番冷淡的反应,不由抬手摸了摸鼻子,自顾为那事解释开来“关于寻人救你那事,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你当时反应太过激烈,但除了那个方法,又没有法子能医你了,是当时我们才会瞒着你,走了一步险棋,但我发誓,我当时真的只知道是以毒攻毒,并不知道那人身上的毒会一生解不掉。”

说着,伸手发起了毒誓,极其无辜的瞧着她。

瞧着他那极其真诚的眼神,顾浅止挥手道“这事我自有分寸,无须再解释了。”

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将那替她鲜血之人找出来,至于随后如何做,她还没思虑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