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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7.吉米的谎言

“干掉那些卫队?不应该私下里悄悄动手吗?”

胖子吉米的表情就像要抽自己一个嘴巴。“您说得完全正确,”他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当时我肯定是鬼迷了心窍,居然让他们把抵抗到最后的两个卫队士兵吊死在村口。”

“保险柜在哪儿?里面是什么?”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胖子吉米一脸纠结,“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保险柜。我们到了旧驻地,只发现空荡荡的办公室。我以为把事情给办砸了,壮着胆子请示格里菲斯。他什么都没说,只吩咐我们撤退到这里,然后路上顺便一起去的卫队士兵们都干掉。我在这已经呆了快一周,什么指示都没有。那些生化人都是死脑筋,只听格里菲斯的。他发话要他们和我在这里等,他们就一直等。我想离开这该死的地堡,他们就冲我挥舞手枪。您看,我其实就跟坐监狱一样。”

听吉米这么说,艾虎的第一反应是他在撒谎。但经验又告诉他,胖子说话时视线没有乱转,即使偶尔往上看,也多半是在回忆。他应该说了真话。可是,的确有人从那个废弃办公室拿走了什么东西。现场的灰尘和脚印更不会撒谎。

“你什么时候去的那个办公室?”

“昨天一早,”胖子吉米紧张地眨动小眼睛,“我看过好几次表,就在早上八点到九点。我们在那里搜索了一个小时,只找到几条破抹布。”

也就是说,有人在更早的时候到了那办公室,抢先拿走了保险柜?这不太正常,倒像是格里菲斯明知道胖子吉米会扑空似的。要么他在拿这胖子放烟幕弹,要么这胖子是个史上数一数二的撒谎大师。艾虎正在考虑那一种可能性更大,忽然听到胖子身上有什么东西滴滴作响。

“是警报器,”吉米吓得一脸煞白,“有人进村了!”他把一个巴掌大的东西递给艾虎,“看、看、他们进来了!天哪,是生化人士兵!”

那东西就像一个老式的掌上游戏机,有块两寸多宽三寸多长的小屏幕,以及几个按键。艾虎测试了一下,发现按键是用来切换摄像头用的。吉米不知道在这小村埋了多少摄像头,拍摄角度简直匪夷所思。他切换了几次,看见一队蒙面人。个个都拿着步枪,像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艾虎指示吉米:“回你的洞里去,把门关好。”

其实不用他说,贪生怕死的胖子也早就一溜烟躲回了刚才的房间。铁门咣当一声锁上,他似乎认为自己安全了。

为了防止逃跑,艾虎找了条铁链,从外头将门把缠紧。这下胖子就算想趁机逃跑,也没那个机会。他打算先对付了外面的不速之客,再回头慢慢审问吉米。

吉米被关起来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胖子在房间里还有个监视器,比交给艾虎的便携版更高级,性能更好。他心惊胆战地瞧着艾虎拿铁链把门缠住,绝望地祷告了几句。接下来的画面,他几乎都不太敢看。要么艾虎赢,要么那群蒙面人赢。似乎不管哪一边得胜,他都不可能落个好。

几分钟之后,艾虎回来了。他拆掉铁链,敲敲铁门:“出来,有些东西想让你看看。”

吉米战战兢兢地开了门,睁眼就看见一地的尸体。“这、”他惊叫起来,“是格里菲斯招募的那些人。他的鹰之团。他一定是派这些人来杀我灭口的。”

艾虎瞧着吉米,长时间沉默不语。屋里气氛一时变得很诡异。吉米脸上流下两行油汗:“……我说错什么了吗?我我我其实只是推测……”

“我觉得你的猜测不对,”艾虎瞧着吉米的眼睛,“这些人或许是格里菲斯派来的,或许的确是来杀你灭口的,但有一样你说漏了。我觉得他们还有个任务:来拿回你从格里菲斯那里偷走的东西。”

这次胖子真的开始簌簌发抖了。“拿回……我从他那里偷走的东东东西?”他绝望地试图替自己辩解,“不不不,我没有拿走任何东西。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当我到那个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早就被人清理过了。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胖子开始赌咒发誓。

“真的吗?我想到了另外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听?一个胖子,被格里菲斯派去回收某个东西。没有什么捷足先登的神秘人,他顺利完成了任务。但是,在回去交任务的途中,他的贪婪欲望开始膨胀。没错,他有了别的想法,试图把那东西变成自己的。”

听着听着,吉米不由自主地牙齿开始打战。

“他不敢面对格里菲斯的怒火,因此躲到了早就准备好的藏身洞里,让生化人保镖替他看守周围。至于那些不可靠的普通人士兵,当然全都处理掉了。还把尸体挂在村头,恐吓那些胆敢靠近的闲人。这个计划真不错,是不是?”

面对艾虎的询问,吉米两眼乱转:“我……我发誓没有拿走任何东西。”

艾虎笑了笑,伸手按在吉米天灵盖上。“你不想说的东西,我其实有办法直接从你脑袋里拿走。不过那办法不太人道,你可能会变成白痴。怎么样,还坚持说没有拿走任何东西吗?觉得我只是在吓唬你?想赌一把?”

虽然地下室很冷,吉米却满脸油汗。他瞧着艾虎,不停地眨巴着小眼睛。最后,他用一种极其可怜的语气说:“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请一定要相信我,求你了。”

这样就没办法了,艾虎叹口气:“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一瞬间,胖子吉米又变了卦。“我想起来了!”他尖叫,“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晚了。”艾虎回答道,同时开始阅读吉米的记忆。

转眼之间,吉米的肥脑袋顶上就像开了锅,冒出一团团白汽。胖子两眼翻白,努力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举起手想阻止艾虎,但双手抬到胸口就再也动弹不得。噗通一声,他双膝跪地,嘴里流出粘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