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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哥们齐聚杂说缘分 村民围观猜测死因

死吗?梅锦桃确确实实想到了死。一死了之,十分解脱,非常痛快,可以一了百了。可是,她还有娘,还有哥哥,还有她远方的爹!她眼前的一切可能都是源于她的爹,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理由而怨恨爹,责怪爹,因为她是爹的女儿……

后来的一天,娘还是把爹的故事断断续续地讲给了梅锦桃和梅锦海兄妹俩听了——

“在你们都还很小的时候,你爹就离开家了。一开始,也是你爹刚工作的那会,他是在梁堡上班的。你爹的工作很出色那……后来县里来了调令,要调他南凹去上班了,这当然是一件大好事啦。可是,你爹这一去也就从来没有回来过,一直到今天……”梅李氏的脸上掠过了一丝难以被梅锦海和梅锦桃觉察出的忧伤抑或怨恨的神情,“可是,娘却不怨你的爹。娘遭到难受到罪,比起你爹来,是微不足道的那……”

“娘,我爹被调南凹了,他难道就一直没有回来过,放假也不回家吗?”梅锦海脱口而出。

“傻孩子,哪有你想的这样天真么?要知道,你爹他是一个十分爱家的人,他很爱娘,更爱你和锦桃,你们都是他的儿女呀。可是,他没有那个返家的条件那……”梅李氏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梅锦海和梅锦桃,又朝远处望了望,不禁,她的嘴角处现出了一些微笑,“你爹走的那天,我们三个都去送了他的……我抱着你,你爹抱着锦桃,我们一直把他送到了村口,在即将离别的那一刻,你爹忽然转过身来,把我们三个都拥在一起,我看得出,他的眼睛里含着不舍……他离开的时候,热切地吻着我们三个……难忘的吻别啊!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娘,后来我爹是不是就坐牢了……”梅锦桃还是忍不住跟梅李氏问起了这件叫她们全家都忌讳的事情。

“坐牢?你爹怎么会跟坐牢联系在一起呢?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那!直到今天,此时此刻,娘也是不会相信你爹他会坐牢的,可是……”梅李氏的眼眶里泪水又在打转,忍了许久,她终于还是说,“可是,你爹他真的坐牢了……这是你爹他调到南凹还不满一个月时间发生的事……当我以家属身份接到那个通知的一刹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可……可是,这是活生生的事实呀!我就试问,你爹一下子受到了这样的打击他还能活下来么?我的今后还怎么过下去……后来,我才清楚,你爹是因为说了一些他自己想说而又不该说的话……一开始,娘真的想到了死,可是,我不能死,我还有你们的爹,他是我时刻牵挂的彼此深爱着的终身伴侣,娘更有你们这一双可爱可怜的儿女呀!我怎么能遭受到一点灾难就要想到死呢?我决不去死……”

为了爱,我不死!

浑浑噩噩的梅锦桃,从娘和爹不屈的生活信念中,领会到了她所需要的那份人生启迪……

队屋里的翟先华,不知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在心里狠狠地骂着韩延青,“无能,这个韩延青!简直是个无能的软蛋。一个那么好的姑娘竟让她受到如此的糟蹋!”

接着,他竟又获悉,那天早晨翟家庄上挂鞋游村子给翟忠汉敲锣的人,竟然还是三楞子!他打算哪一天回家的时候,找这不知高低的楞子好好地跟算算账。

翟先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还是把韩延青找到了他的队屋。

“简直是个无能的软蛋!怎么把事情搞到了这么个程度啦,啊?”翟先华一开口就朝韩延青骂开了。

“翟队长,你骂得好,我确实是个无能的软蛋,是我害了梅锦桃,我对不起她……”韩延青支支吾吾地,不敢抬头朝翟先华这边看。

“哼!给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刚过门不久的新媳妇挂破鞋,那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情么!无法无天啦?若不是因为你……你跟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梅锦桃也不至于受到如此侮辱。”翟先华觉得刚才说的像是有些在为翟忠汉开脱的意思,便补充了一句,“实事求是地说,延青同志,事情遭到了这样的一个程度,你确实要承担一定责任的。”

“翟队长,我,我承认我有责任,可是,她说,她是自愿的……她还说,她给我俩留住了美丽……锦桃还说,这是半山给我俩带来的缘分……”韩延青似乎意识到翟先华这样跟他说话有什么更深的含义,这让他很胆怯,紧接着他又结结巴巴地强调,“翟队长,那全都是我的错,跟梅锦桃没有关系……我不是人,是我害了锦桃了,翟队长,您就处理我吧……”

韩延青两只无神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翟先华,让翟先华感到有一些不安向自己袭来。

翟先华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他这个时候再向韩延青说什么表态的话,都只会加重他的恐惧。

翟先华的心里十分清楚,韩延青这是生怕他这个工作队长会同韩、翟两村的两位主任们牵扯在一起,编织一张官官相护的关系网,生怕他们组成的这辆三驾马车会对他和梅锦桃再有什么不利。

看着韩延青离去的背影,他的耳边仿佛仍然响着一捶接着一捶的锣声——这个三楞子,吃屎的事你也去参加?简直是个猪脑袋!

今天,翟先华回了趟翟家庄。顺便,他没有忘记晚上,他要找到三楞子,向他了解一下那天清晨梅锦桃挂破鞋、游村子的事情。

窗外的月光,朦朦胧胧,昏暗晦涩。翟先华此刻的心情大概也像这天色一样,找不到什么兴奋点。尤其是被韩延青那一番长长的叙述所搅动着的心情,就一直不能好好地平复下来。

狼吞虎咽地扒了几口晚饭,翟先华就被自己纷乱的情绪驱使,迫不及待地赶来了翟存水的屋里。他气呼呼地坐着,等候三楞子到来。

“存水,先华在吗?”这是倒霉的三楞子的声音。

翟先华一听到这个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楞子,终于把你请来那!翟家庄上好一个积极分子啦!我才明白村里人为什么要叫你愣子,那是一点也没叫错你的……”他板着脸,没有一点笑意盯着三楞子几乎是大声地叫着,“我还是最近才听说的……你怎就这么个猪脑子啦!”

三楞子被翟先华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他心里也清楚翟先华刚才说的是件什么事了。愣了愣,他可怜地看着翟先华说,“先华,你别再说了么,做了那事……嗨!后来想想,我怎么就那样混蛋啦……”

“千样事能做,那种缺德的事也能做?呵呵,敲大锣啦,多风光啦,多像个人物么!啊,让人家挂破鞋游村子,你在背后敲大锣……这种事也跟着瞎起哄?让你去杀人,去放火你也去?!猪脑子……”

翟存水在一旁窃窃地笑了起来,“我说先华,楞子他也知道错了,你也不要抓到个理就揪着不放,得饶人处且饶人么,呵呵,楞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哈哈哈!”

“对你个球!草!”三楞子对翟存水瞪着眼,脸涨得通红,吼道,“那天我跑来叫你,你硬是挺尸不肯起身,说什么昨晚回来得迟啦,没精神啦……你倒聪明,你不想去就不去吧,可你为什么就不劝我一句?我就恨你这一点了,若是多亏你那天拦我一下,我也不至于被我爹那样撵着我打了……”三楞子像是肚子里有一股怨气,他又抱怨着跟翟先华说道,“我爹知道我干了那事,他硬是撵着我不让我进门,一个劲地追着说要打死我……嗨!那天清晨,我真不明白我是被什么鬼缠着了。我睡在床上一听二牛和榆林他们叫我,说是翟主任找我有紧急事情,我就一阵高兴,心想,我三楞子竟还在忠汉主任的心目中还算是个人物呢!我就一骨碌爬起来,那时心里第一件想着的,就是要叫上存水一道去,可这家伙说要挺尸睡觉,所以我就,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去了。一看那场面,哈,我的娘!忠义媳妇犯了什么大错啦?双手被反捆着,脖子上挂了两只破鞋……韩家庄的憨子和我们村的翟主任两个在一旁嘀咕着什么,知道这问题肯定是大了,我也就跟着一股热血涌了上来,心想,娘的个,B!翟主任让干总是没错的……”

“就这么简单?”翟先华冷冷地问。

“对呀,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呀!可是,后来,后来我也总是觉得很对不住那婆娘了。人家那样的一个水灵灵,白嫩嫩的俊俏媳妇,被挂了破鞋,押着游村子,她受得了吗?”三楞子说着心里话,“呵呵,这么个俊俏人儿,也难怪那个韩延青要对她那样了,呵呵呵!我这是后来才知道,那骚婆娘是跟她的野男人在半山上干那个事,被捉下来的……”

“那娘们,我看她是我们翟家庄最漂亮的了!可惜,嫁了忠义这个傻子,简直浪费了,呵呵。”翟存水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我就说韩家庄那个憨子,还有我们村的翟主任和你们这几个跟着屁哄哄的小罗罗都是些狗屁,一点也不怜,怜什么香玉来着,也不爱惜人家……”翟存水的脸上仍然露着对三楞子的愤恨。

“嗨!我也是不久前才听到三楞子参与了这件混账事的,今天回来不过是想随便跟三楞子打听打听。”翟先华说。

三楞子听了翟先华刚才说的不免心头掠过一阵紧张,现出了一脸的惊愕,“先华,你这是在调查我吗?我最多也就是个从犯。韩家庄那个韩憨子跟我们的翟主任,他们两个才是主犯么。我跟二牛、榆林都是没头没脑跟着跑的小罗罗呀。”

“我跟你说是调查你了吗?啊,你倒把自己都当是个什么人物了那哈。调查?调查什么啦!”稍顿了顿,翟先华像是感叹地说道,“明摆着欺负人么,一些人就只会干一些以强凌弱的勾当……有情有义的吧,不能结合在一起;没有半点缘分的吧,却硬要被绑在一块,这算是哪一桩么?呵。”

听了翟先华说的,三楞子不禁朝着他眨巴着小眼睛,“缘分缘分,哎,我说先华,你说缘分这东西,它究竟是什么么?”

翟存水打断了三楞子的话,带着满脸的颓废说,“嗨!缘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直到现在我都根本没把它弄明白……你们说说,那次,我们三个跑去半山,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寻找仙姑娘娘洞。我相信当时你们也都摸着仙姑娘娘的手,当着仙姑娘娘在心里许过了愿的吧,可是,缘分呢?反正,直到今天我是没有找到那个东西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