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这个世界，只有默辰羽这样的绝世天才才配得上拥有。
她还是在一次一次的跌倒又爬起来，不过是不愿意承认她不如人罢了，可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哪怕她不承认有能怎么样，只能像一个小丑一样被人一次一次的打倒罢了。
她的眼神中不在那么有神，动作也有些僵硬。
“停”默辰羽抬起手，停止了他们之间的这样的战斗。
看到赵灵瞪着大眼睛里满是泪水，眼神中透露出了的感情让默辰羽也有些心酸，感情总是会传染的，就像是一个特别快乐的人，和他呆久了也会变得很乐观，而相反，如果是一个浑身都是负能量的人，时间长了，即使本来很乐观，也会变的忧郁。
默辰羽竟然看懂了她眼神中的感情，那种无力感，那种对自己的失望，对自己的怀疑，深深的打击着一个人的内心，甚至从内部摧毁整个人。
按理来说，默辰羽是不会有这样的同感的，因为他曾几度辉煌，身为煜泽黑龙族的九公子，倍受宠爱，家人朋友如众星捧月一般，实力强悍，天赋惊人，事事都会称心如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就在他最意气风发的年纪，被几乎彻底毁灭，要不是遇见了林尘，他这一生就算是到头了。
在轩辕剑阁的谭底被囚神柱和锁魂链囚禁，他曾无数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不说那些本来就不如他的人，在这段时间可以轻而易举的超越他，单说他自己，也是朝不保夕，有今天没明天。
直到他遇见了林尘，林尘本身就是一代药尊，却遭遇了如此变故，一切从头开始，还不如现在的他，可他从林尘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什么失落，从来都是信心百倍，精神十足，对生活充满了希望，让他也深受影响。
可这一刻，他看到赵灵的眼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黑暗和谭底，好像身上还加附着锁链，他心头一痛。
“还给你”默辰羽从储物袋中取出当日赵灵在院长面前送给默辰羽和林尘的宝物，这些东西全都放在默辰羽这里。
然后失魂落魄的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的心头一直萦绕着一句话，那就是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未来是属于新人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睡觉谁怕的混世魔王，一代天骄了。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要实力没实力，要灵性没灵性，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能他这辈子都只能停留在低端的境界，家族也回不去了，何去何从，又该如何。
“对了，我的实力已经达到了金丹境后期，所以你和我是同阶级一战，没有什么不甘心的”默辰羽觉得还是应该对赵灵说出真相。
果然，赵灵在听到他的话后，猛地抬起头，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她还不算是输的太惨，至少不想那要失败。
“唉，不对啊，就算是你刚刚达到了金丹境后期，那我被吊打就是理所应当的吗？”赵灵自顾自的对着自己说，并不是对默辰羽说的。
但是她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失望，毕竟同阶级一战，战败也不算那么丢人，更重要的是，她并不是那么弱小，她的自信有重新燃烧起来。
要不怎么说这个女孩儿单纯，心大呢，刚刚还失魂落魄的，认为自己没有用，就是个废物，现在因为默辰羽的一句话，感觉好了很多，虽然内心还是很难过，但至少不想刚刚那么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没说你败给我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你以后还会变得更强的，这一战你输了，输了就要愿赌服输，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默辰羽的话很空洞，他好像丢了魂似的，提不起一点精神来。
“不见就不见”赵灵一边拿起默辰羽扔在她眼前的属于她的宝物，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明明赢了，还要摆出一副输了的样子真的是莫名其妙，丢了魂似的。”
默辰羽笑了，他笑得很无奈，无助的像一个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一样，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他明明就是输了，他输了自己的一生和过往，他像是被人从天堂打到了地狱，曾经的辉煌对他来说如同黄粱一梦，过眼云烟。
明明是像是昨天，触手可及，可已是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几千年不短，他整整被困在谭底千年，这一千年的每一天都在折磨着他，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噩梦，本以为跟着林尘踏上了光明，却在这一刻，仿佛一切都看的淡了，什么都是身外浮云。
那一刻，他想到了出家，云游四海，在不提往事如何，就此离开，去渡过自己的逍遥晚年，可是他放不下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家人，那些疼她爱他的哥哥们，姑姑和父母，他们一定在他出事之后疯狂的寻找着他。
可是千年去过了，除了家人，还有谁记得他呢，他很累，真的累了。
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怀疑自己，怀疑目标，怀疑人生，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在这一刻，佛家比任何一个宗教信仰更让人心依，有多少人就是因为这一瞬间的颓废而出家做了和尚。
“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开始算数了，你不想违约，就赶快离开吧”默辰羽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在房间里呆坐着，既不思考，也不修炼，就呆愣愣的坐着，魂都不知道丢哪了？就好像是他被囚禁时的状态，就是这样，如果她当时被困住之时还充满了希望，他体内的灵力个灵性物质也不会那么容易丧失，就是因为他的忧郁，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
谁都知道，一个快乐的人，总是很少回生病，而一个整日闷闷不乐的人，却总是疾病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