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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巨大的破鞋

小乖在前面飞得很快,不时停下来等候章敫,大乖则得到了章敫的吩咐,只能跟随在主人的脚边步行,不准飞上高空去招摇,因为章敫担心大乖小乖二鸟在天空叽叽喳喳呱啦呱啦,不仅容易分神忘了正事,更为主要的是,它们的动静太大,把李大力和李黄氏打草惊蛇,提前逃走了,那才是十分遗憾的事情。

小乖一路向西,渐渐来到双旗镇那座唯一的寺庙前——琼林寺!这里是精进大师曾经挂单落脚的地方,若非赵升那个糊涂蛋将精进大师关进监狱一命呼呼,说不定他还在这里精研佛法、补充青囊书,给后世的人类留下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小乖在琼林寺的上空盘旋飞舞了一会儿,正当章敫疑惑以为李大力怎么会躲在寺庙里时,它却忽然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折,向侧面的一座小巷急速飞了过去!

小巷十分的偏僻狭窄,两边的土墙色泽斑驳,有一些地方坍塌断裂,地面也是垃圾遍地,散发出各种难闻的气味,难道那两口子会躲藏在这里?不过,他们净做些见不得的人事情,自然不敢在外面大摇大摆地活动,只能像老鼠似的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倒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他们为什么会躲藏在城里呢?当初在张宝的军营里,锦亭不是说李大力随着魏丰一起逃走了吗,他们什么时候混进城里来的?难道魏丰也躲藏在这里?

大乖跟在章敫的脚边走了不少的路,早憋得难受,见小乖在天上飞来飞去,心痒难搔,忽然扑棱棱地飞了起来,追逐小乖去了。

章敫呵斥了几声,大乖早飞远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连忙叫上小孟,高一脚浅一脚地往巷子里追了过去。巷子很深,七弯八拐走了好一阵,来到一座小院门前,只见大门紧闭,大乖小乖等候在院门前,叽叽喳喳叽里呱啦叫过不停!

章敫看了小孟一眼,示意他做好准备,假如是魏丰也在这里,那么一番打斗时难免的。他对自己的那点武艺本事心知肚明,说到挥拳打架嘛,自然是小孟的事情。

小孟裂开大嘴笑了笑,挥舞一双醋钵也似的拳头,在院门上‘咚咚咚’地敲了起来。木门上布满了蜘蛛网,裂开几道细长的裂纹,也不知道在这里把守了多少年月,在小孟的捶击之下,尘土飞扬,发出难听的破响。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颤巍巍的老头打开了院门,探头探脑地看着章敫和小孟,一双浑浊的目光茫然地看着外面。当他看见小孟凶巴巴的样子,不禁被唬得后退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天空阴暗昏沉,光线不是很好,章敫见那老头下巴上一丛半百半黑的胡子,头上是一蓬凌乱的头发,脸上乌黑邋遢眼角眼屎密布,也不知道有几年几月没洗过脸。

章敫赶忙抢在小孟的前面,上前去扶着老头,微笑道:“大爷别怕,我们没有一点恶意,只是来找人的!”心里却有点犯嘀咕,这里的环境十分糟糕,魏丰也会藏在这里?

老头站稳了之后,发现章敫长相还算斯文,说话也中听,这才定了定神,瓮声瓮气地问道:“找人?找什么人?”

这时,院子里那些在角落地找食、闲逛的鸡、鸭、鹅们,好像突然发现来了客人,一起挤了过来,拿出最大的热情,叽里呱啦好不热闹。

大乖小乖一见之下,顿时兴奋起来,扑扇着翅膀,加入了家禽的队伍里,奔扑跳跃嬉戏起来,早忘记了它们来这里的目的。

章敫连忙从怀里掏出李大力和李黄氏的画像,捧在老头的面前,让他仔细辨认之后,问道:“就是这两个人,他们住在这里吗?”他没魏丰的画像,只能先问李大力和李黄氏的情况。同时,冲小孟努了努嘴,外面如此的热闹,被李大力或者魏丰察觉到了,趁机逃走了那可不妙!

小孟点点头,从老头身边挤过去,几脚踢开那些热情好客的鸡鸭鹅,往里面急冲了进去。

老头揉了揉眼睛眼屎,盯着章敫手里的画像,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道:“这是谁画的?一点也不像!不过还好我的眼神不错,年少时也学过几天绘画,才看出一点眉目来!画画的要素,首先是。。。!”

章敫哭笑不得,这又不是绘画比赛,画那么象有什么意思?听你这意思好像还是认出画中人来了,便打断他的话,强笑道:“老大爷,你就直接告诉我,这两人是不是住在这里?他们一行是两人还是三人?”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塞进老头的手里。

老头摸了摸那块碎银,收进袖子里,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你们来晚了,他们本来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结算了房钱,突然就走了!”老头怔了怔,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夫妻自然是两个人的事情,天底下哪有三人一起的道理?”

“走了?他们去什么地方了?还回来吗?”章敫一听之下顿时又惊又喜。喜的是李大力两口子果然在这里落脚,小乖的情报准确没错;惊的是又让他们给逃跑了!另外,老头的意思是,只有李大力和李黄氏两人曾经住在这里,而魏丰则没出现过!那么,锦亭为什么会说魏丰带走了李大力二人?难道是他撒谎了?他为什么要当作张宝的面,向我撒谎呢?

老头不再理会章敫,去院子的一角,取了些谷壳、菜叶之类的东西,洒在地上,给鸡鸭们喂食。

这时,小孟从里面走了出来,说道:“这老头是一个人住在这里,里面有三间房屋,老头自己住了一间,一间堆放杂物,另有一间好像是客房!你看看这个,我找一间狗窝里找到的!”他手里提着一只巨大的破鞋!

“这是啥?”章敫见那只鞋像一只小船,硕大无比,鞋面上绣着一朵黄色的小花。

小孟咯咯地笑了起来:“章大哥,这个应该是李黄氏的破鞋,我好像在村口看见她穿过这些!嘿嘿,天底下除了李黄氏,谁能穿这么大的鞋?”

章敫扑哧笑了出来:“小孟,原来你还有这个爱好?”他接过小孟手里的鞋,仔细一看,只见那朵小花绣的针脚粗乱、长短不一,根本不是一个针线活熟练的人绣出来的!这样的绣工,也只能是出自恶妇李黄氏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