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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沉不住气

采玲跟在卢尧菱的身后进了屋,卢尧菱坐在桌边揉了揉腿,采玲开口道:”“小姐,那天我跟着江少爷,看他回了江府没多久又出来了,然后就去了药材铺。一把火把那屋里的药材点燃了,他还呆头呆脑地立在那里不肯走,奴婢就把他拉出来了。”采玲详细地讲了当日发生的事情,“昨日在书房里又和他爹发生了争吵,今日一早又跑回南山寺了。”

“他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卢尧菱摇了摇头道。”你去南山寺一趟,把他拉回来,说我有急事找他,还有让他别一遇到事,就没出息地只会跑。”

“小姐!”采玲一脸不情愿,“好吧,奴婢这就去。”

“这呆子真讨厌。”采玲嘟嘟嚷嚷地走了。

卢尧菱忙起身出门转去了后面的侧屋,进门就是陈汉文正坐在窗前写字。

“爹,你真的想回去吗?”卢尧菱坐在不远处的圆凳上,“你在这还有丫环照顾你,骆雨也能陪你解闷,你回去就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

“音儿,这再好,总是骆家的宅子,我生病住在这里还算情有可愿,这病好了还住在这里象什么话,也被人家指指点点。”陈汉文放下笔道。

“你管人家说什么呢。”卢尧菱嘟着嘴道。”况且你知道京城现在多危险吗?你要是出去被人抓了去,可怎么办。”

陈汉文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成了你的拖累了。”

“爹,你说什么呢,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就去请太子放人,让你回江南去跟哥哥一起住好吗?”

“你也跟为父一起去,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吧。”

“好,我们一起去。”

“为父看你好久没有练过字了,今日就陪为父写写字吧。”

“好啊,还真想念跟爹爹一起写字的日子。”

此时,匆匆离开骆宅的骆耀径直闯进了江瀚正的书房。

“江大人,这事还是不对劲,在下前思后想这走水一事,实在是蹊跷。”他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喘着气道。

江瀚正从书架边转回身,走了过来:“贤侄啊,这事暂且先放一放吧。我这还有一批药材已经快进京了,这回我们悄悄行事,你我都不要与这批药材扯上干系,寻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出面,等这批药材卖完了你再付老夫本金如何?”

“江大人,你真的让我先卖了药材再付你银子?”骆耀不可置信地问道。

“当然,贤侄遭遇此难,老夫也当支持一二。”

“多谢江大人。”骆耀忙深深鞠了一躬。

卢尧菱陪陈汉文一起用过晚膳,走出侧屋里时已过了掌灯时分。院子里的花木都隐在一片暮色里,不甚分明。

骆轩都还没有回来,她在院子里缓步转了几圈,停下来静静站着发了会呆,这才转身进了屋。

她径直走向了床头的方几,从抽格里拿出了荷包,将里面的几根白发拿了出来,走到画案边,抬笔用朱砂在红纸上细细描着符文。

门外响起了大步流星的脚步声,不一会,骆轩轻轻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回来啦,怎么这么晚?”卢尧菱头也没抬地问道。

骆轩缓步走了过来,一边解着外袍的衣扣,道:“陪着阿罕太子三人逛了一下午的京城,又带他们去戏园子坐了坐。”

“他们又有何想法?”

“虽然嘴上说着不屑,不过眼睛却看个不停。对了,太子三日后还要大摆筵席。”骆轩撇了撇嘴道,“音儿,你这又要做什么呢?”

走到骆轩身边,笑着道:“一会再见。”转身走到床边,合衣躺在了床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觉得整个人落入一片混沌之中,周围全是厚厚地迷雾看不清楚方向,卢尧菱只得伸着双手摸索着往前走去,耳边猛地传来一阵沉重的叹息声。

她转过身,那声音又消失了,她仔细辨了下方向,朝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摸索过去。渐渐地迷雾稀薄了,看到前面有些亮光和黑团。又是一声苍老的叹息。

顿时卢尧菱眼前火光一闪,只见在前面不远处放着两个黑黑的棺木,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坐在棺木中间的地上,盯睛一看正是二叔公。

“二叔公,”卢尧菱轻轻唤道,一边缓步上前,蹲在了他的面前。

二叔公缓缓抬起了头,用混浊的双眼打量着,“你是骆家那小子的媳妇?”

“二叔公还记得我?对,就是骆轩的媳妇。”卢尧菱笑着道。”二叔公你还好吗?”

“骆轩!”二叔公轻轻念道,“对,对,就是他。”

只见二叔公突然拉住卢尧菱的手,“是他,我们一帮老家伙那日商量让他当家主,没想就出事了,我的三弟、七弟!。”

“二叔公,你还记得出事那晚发生了什么吗?”

“三弟啊,七弟啊!你们死得好冤枉、好惨呀。”二叔公开始大嚎道,猛地一把扯卢尧菱的胳膊,“你告诉骆轩,一定要为他三叔公,七叔公报仇。”

“二叔公,到底是谁害死他们的?”

“不知道,“二叔公茫然地摇了摇头,眼神空洞道:”那晚我们谈好之后,他俩就回屋歇息了。老夫睡不着,就一路走去了花园。刚走到花园边,就见一个黑影把三弟扔在草丛里,老夫刚想上去,却见!”。

二叔公一脸惊恐地说道,不安地四下望着:”那黑影转过头来,那黑影的头就只是一个骷髅头,空空的眼框里什么也没有。”

二叔公开始惊恐地颤抖起来。”老夫就晕了过去。”

“二叔公,没事了,他们都不在了,不会再来了。”卢尧菱忙轻拍着他的手道。

二叔公拉着卢尧菱的手,定了定神,又道:“老夫觉得后背一阵巨痛,便清醒了过来。只见那人抓着我的脚把我拉着往湖边走,老夫又惊又怕,不知该如何地好。这时却见老七冲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圆圆的白色的东西,那东西突然朝着拖着我的那个黑影射出了一道白光,那黑影就“嗖”的一声不见了。”二叔公大口地喘着粗气,拉着卢尧菱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