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飞船降落在海王星。
裴衍跟其他犯人们一起，被荷枪实弹的士兵一路押送，关进级别最高的DEATA大牢。
因星际大盗的身份，裴衍分到了一间单人牢房。
单人床，桌子椅子，脸盘手帕，还有一身囚衣。
裴衍很满意。
晚上八点。
狱警打开裴衍的牢门，粗声粗气地道：“滚出来洗个澡，明天别熏到审判庭的法官们。”
裴衍拿过干净的囚衣，端着脸盘手帕走出牢房。
之前一直被关在铁笼里，别说洗澡，脸都洗不了。
裴衍自己都嫌弃自己。
这下能洗热水澡，裴衍的步伐轻快了很多。
狱警在公共浴室外站住脚，朝身后的裴衍凶恶着脸道：“你只有十分钟。”
裴衍乖乖地点了点头。
在人家的地盘上，低调些好。
直目送狱警走出老远，让狱警挑不出错，裴衍才迈步进到浴室。
一具又一具赤果的肉体出现在裴衍的视线里。
裴衍感到——
辣眼睛。
淋浴喷头一个挨着一个，没有半点遮掩。
裴衍目光扫了一圈，朝人少的墙角慢吞吞走去。
心里叫道：“004。”
004翻了个白眼。
有事找我的时候和颜悦色，用完了就一脚踹开。
“主人找我什么事？”004内心疯狂吐槽，声音却乖乖巧巧。
裴衍在墙角站定：“屏蔽掉我。”
004挥了好几拳。
捏着嗓音道：“好的，主人。”
话音落下，裴衍在众人面前消失，与裴衍一同消失的还有这个墙角。
没有人能想起这个墙角，更不可能有人看到洗澡的裴衍。
裴衍快速地洗了个战斗澡。
用手帕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再套上干净清爽的囚衣，裴衍总算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屏蔽解除。
裴衍把换下的馊了的旧衣服扔进脸盘，步履轻快地往浴室外走。
嗖——
一块肥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向裴衍的胸口。
裴衍反应极快，侧身躲了开。
肥皂掉到地上。
滚落到裴衍左脚半米远的地方。
“小弟弟，帮忙捡一下肥皂。”一道充满恶意的话语响起。
看戏的人群爆发哄笑。
有人起哄：“小弟弟，快蹲下去捡肥皂。”
有人吹口哨：“多少人争着抢着捡我们殷哥的肥皂……雾草！”
看到裴衍另外半张狰狞如恶鬼的面容，那人吓得爆粗口：“你这脸太丑了！我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赶紧滚！别污了我们殷哥的眼！”
之前只看到裴衍半张天使面孔，现在看全裴衍整张脸的殷冥感到一阵阵作呕。
驱赶苍蝇般朝裴衍摆手：“赶紧滚蛋。”
裴衍叹了一口气。
蹲下身，脸盘放到地上。
隔着手帕捡起半米外的肥皂。
众人看到裴衍捡起肥皂，先是死寂，再是掀翻屋顶的大笑。
“我去，都让你走了，你还巴巴地捡肥皂。”
“你那脸要是没毁，殷哥还能勉强看上你，只可惜那么长一道刀疤，太倒胃口。”
“趁殷哥没动怒，赶紧走人，不然想走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