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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48皇商

第四十八章纨绔浅言论分寸先生出手戒南安

当天晚上,垂头丧气的薛蟠自是被徒臻留在宫中一顿安抚不提。而径自陷入到自怨自艾的怨妇情节的薛蟠也是直到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了——

“墨汁儿怎么不见了?”薛蟠戳了戳碗里的鱼肉,一脸茫然的问道。

“去办事了,你以为谁都可以住在宫里头吗?”徒臻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说道。

“他这两天都没回过荣国府,我还以为他在宫中住了。”薛蟠起身想要叨一筷子八宝野鸭,一旁站着的戴权忙不迭的凑了过来,恭恭敬敬的给薛蟠布了菜。

薛蟠坐下笑着道谢。戴权连说不敢,又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上首徒臻见了,但笑不语。

饭过三巡,薛蟠窥着徒臻的脸**言又止。

徒臻笑着问道:“又起了什么幺蛾子,还会这套了。等会子朕不耐烦下了桌,看你和谁絮叨去。”

薛蟠连忙堆起笑脸说道:“就是上回我妹妹去给上皇和皇太后请安……我说我们家还有个神仙似的妹妹,皇太后说改天想瞧瞧的事儿……”

徒臻尝了一口佛手金卷,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说的是林墨之家的那个?”

“就是她。”薛蟠嘿嘿笑道:“现如今在荣国府里头住着,结果里头一堆没眼色的东西。所以想请皇太后给我妹妹仗仗腰。”

徒臻嗤之以鼻,道:“你把我们皇室看成什么了?”

薛蟠笑道:“左右都是天子万岁,接着龙气的人。这等的威严肃穆,宵小退散,诛邪远避。”

“这么一会儿朕又成了门神了。”徒臻摇头笑道:“也罢,左右这两日上皇精神不错,心情也不错。正絮叨着少年之事,还说要见见上京赶考的甄家公子。又有你父亲进京叙职,上皇少不得也要见见……朕也就做个顺水人情,你回去等消息。到了那日,你们一同觐见就是。”

“多谢圣上。”薛蟠笑着谢了。转身抢过戴权手上的筷子给徒臻殷勤的夹了一口菜,口中还说:“圣上日理万机,多吃些补补身子。”

徒臻低头看着碗里碧绿无比的菠菜,又瞧了瞧薛蟠笑不拢嘴的给自己夹了一筷子水晶肘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欣然饭毕,徒臻不待喝茶就继续伏案桌前批阅奏折。薛蟠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就没意思的哈气连天。气氛渲染的徒臻都有些乏累了。不由得恶狠狠的瞪了薛蟠一眼,开口斥道:“安静一些。”

薛蟠委屈的撇了撇嘴,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身子缩在太师椅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困顿的不行。

徒臻轻叹一声,冲着戴权轻声说道:“你待他去暖阁睡会儿吧!”

戴权低声应了,悄悄走到薛蟠跟前,仔细看了看,回头说道:“圣上,薛家小爷已经睡过去了。”

“……”徒臻十分无语的看了薛蟠一眼,低声骂道:“猪!”

薛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满眼的金黄,侧着脑袋瞅了瞅,瞧见徒臻眯着眼睛躺在身旁。一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胸前,呼吸清浅。

薛蟠砸吧砸吧嘴,小心翼翼地起身,从徒臻的脚底下溜下了床铺。一双脚赤着踩在地砖上,凉意顺着脚底窜了上来,薛蟠轻轻“嘶”了一声,缩了缩脚,回头偷偷看了一眼闭目未醒的徒臻,雪白的脚趾踩到了下面的龙靴上,贼兮兮的笑了一声,转头就和一个听到动静走进来的小宫女对上了。此时,那宫女瞠目结舌的呆滞样,眼中露出惊恐的光芒。

薛蟠嗖的将脚缩回了床上,冲着那宫女呲牙咧嘴的轻声威胁道:“你什么都没看到吧?”

那宫女捂着嘴巴连连点头。

薛蟠这才满意的笑道:“这才乖嘛……我渴了,你给我弄口水喝。”

那小宫女立刻转身出去,不过片刻,捧了一盏茶进来。薛蟠嫌弃的撇了撇嘴,不过现下渴的厉害,只好皱着鼻子喝了。末了还嘟囔着道:“真苦。”

说完,呸了两声,将空了的茶盏还给那个小宫女。哪承想那小宫女只顾着惊愕薛蟠的大胆了,竟然没接住。只听“乓——”的一声,杯盏碎了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

徒臻不耐烦的起身打了薛蟠一个爆栗,口中斥道:“大晚上的,闹什么闹。”

薛蟠自知理亏,抱着火辣辣的脑袋吸了吸鼻子,给那小宫女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那小宫女快点开溜。怎知那宫女立刻跪在地上讨饶道:“奴婢罪该万死。”

这功夫,外头守着的戴权等人也听见了声响进来了。瞧见这情况,不声不语的跪在地上。最后还是薛蟠尴尬的笑道:“我渴了,让她给我倒杯水……”

徒臻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翻身倒在床上。随意的摆手说道:“都退下吧!”

一时间众人蹑手蹑脚的收拾了茶盏碎片和沾了茶水的地面,这才低眉敛目的退了出去。

薛蟠缩在床脚可怜兮兮的看着徒臻。

徒臻一脸无奈的闭目说道:“你不睡了?”

薛蟠这才撇了撇嘴,爬回被窝里头老老实实地躺着。只是他到底睡了半天,这会子精神得很,又不敢有大动作惊扰了徒臻,只得瞪大眼睛望着帐顶,细数上头的浮龙彩绘。一会儿又歪着脑袋瞧瞧徒臻,眨巴眨巴眼睛,撇了撇嘴巴,小动作不断。

徒臻只不理他,鼓捣了半晌,薛蟠自己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薛蟠起身,发现身旁的徒臻已经不见了。薛蟠知道他是起身去上朝了,也不以为意。径自盥洗完毕,吃过了早点,这才施施然的出了皇宫。

早有招财、进宝之流在皇城外面等了一宿。瞧见薛蟠的身影不由得凑上前去请安。“大爷可算是出来了。大爷可吃过了?”

“吃过了,吃过了。”薛蟠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额度的银票递给一路送他出来的侍卫头领,并开口寒暄道:“又麻烦哥哥了,小小心意,大伙儿吃顿酒吧!”

“薛家大爷每次都这么客气,真叫我不好意思了。”那侍卫头子说着,却动作流畅的将银票塞进了怀里,然后拱手说道:“什么时间薛家大爷有空,在下做东,请大爷吃一顿才是。”

“我什么时候都有空,只是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有空就是了。”薛蟠笑眯眯的接了一句。

那侍卫头子立刻截口说道:“既如此,明日中午我们聚福楼吃酒如何?”

“要是我请我就去。”薛蟠答了一句。

“都说了是我做东……”那侍卫头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就是不想和我吃酒喽?”薛蟠挑了挑眉。

那侍卫头子无奈答道:“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详细约定了时间地点,薛蟠这才施施然的打马回家。路上,招财则一脸狐疑的问道:“大爷对那个侍卫这般客气做什么?”

薛蟠扭头看了招财一眼,但笑不语。

薛家虽然根儿在金陵,但是当年先祖乃是皇帝身边的紫薇舍人,且薛之章少年时也在上皇身旁做过伴读,所以薛家在京城大大小小也有几处房产的。只不过之前空闲了十多年无人居住,须得大肆洒扫才好。当日因上皇诏令急切,且有荣国府王夫人一意相邀并照料黛玉的缘故,薛家进京后先在荣国府小住了两、三个月。这头房屋也都修葺的差不多了,老爷也要上京了,理应搬回自己家去。

所以这日薛蟠便在招财的领路下施施然回了薛家大宅。

这倒是薛蟠第一次回自家在京中的宅院。

在薛蟠的意识当中,《红楼梦》中的薛家之所以在上京之初就蹭进了荣国府居住,除了王夫人和薛姨妈定下的金玉良缘之外,恐怕也是因为自家的宅院比较小且简陋的缘故。可当他跟着招财一路到了自己家后才发现,原来薛家在京中的宅院也是非常豪华富丽的——虽然比不得金陵大宅的气派阔绰,富丽堂皇。可到底也是一家的门面。又因为重新修葺了的缘故,看起来更是阔绰。

两头白玉狮子面貌狰狞,铜眼圆瞪。朱门鲜亮,铜环熠熠。正门上一方牌匾,上书“忠信侯府”四个大字。十来个衣着光鲜的小子立在阶矶之上。一个管事模样的须发男子走了下来,躬身笑道:“可是大爷回来了,怎地不进府呢?”

薛蟠狐疑的挑了挑眉,开口问道:“你是……”

“小的乃是老爷当初留下来照看房子的管事姚滨。”那管事点头哈腰的笑道:“小人加过大爷。”

说着,就要给薛蟠下跪。

“快别跪,那我以后就叫你姚叔吧!”薛蟠一把握住了姚滨的胳膊不让他跪下去。“你吩咐下人将马牵进去……我妈他们都回来了吧?”

“太太和姑娘都到了。”姚滨恭恭敬敬的答道。

薛蟠也不说话,迈步进了大门。又穿过了仪门,大厅,内三门……直到了内宅正堂。一路上只觉得这府里的景致倒也有三分眼熟。所以见了薛夫人和宝钗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怎么觉得这院子和咱们在金陵的‘天上人间’颇有相似之处呢?”

薛夫人两个听了,掩口微笑。薛宝钗笑着说道:“还是哥哥的眼睛尖。”

薛蟠不由得狐疑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薛夫人含笑解释道:“咱们还没上京,老爷倒是吩咐京里的管事将这宅子好好洒扫一番,只是毕竟许多年不住人了,我们进京后又在荣国府小住了一段时日。何况老爷被圣上恩典封了侯位……那管事索性就将这宅院整体修葺了一番。也合该是缘分,他请的绘图先生正好是在金陵帮着建造‘天上人间’的山子野老先生……”

薛蟠不由得大喜:“竟然是他,难道他也进京了不成?”

“哥哥怎么这般高兴,难不成当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缘故?”薛宝钗眼珠子一转,笑着问道。

“恩,是有件买卖想和山子野老先生说说。”薛蟠随意说了一句。倒不是别的,只是他突然想起圣上下了省亲的旨意后,这位山子野被各处显贵请去做“设计师”的事儿。因此就琢磨着能不能从中也赚一笔。只是这话不好往外说罢了。

薛宝钗瞧见薛蟠神神秘秘的模样,知道他不准备说,倒也不再追问了。笑着转移话题道:“我昨儿和哥哥说的林家妹妹的事儿……哥哥可还记得?”

“这个我已经和圣上说过了。圣上说没什么大碍。只等着爹爹进京叙职的时候安排一番……到时候不光是我们家,甄家、林家一块儿去,也就不怎么扎眼了。”

宝钗听得点了点头,一脸欣慰的说道:“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多谢哥哥了。”

“谢什么,林妹妹不也是我的妹妹吗?”薛蟠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转头问向薛夫人道:“可打听到父亲什么时候能到?”

“虽然没个准信儿,不过也就三五日间了。”薛夫人也是一脸的想念。“咱们家倒也是第一次……分别了这么久呢!”

“妹妹你瞧,妈也想爹爹了。”薛蟠见状,指着薛夫人笑着打趣道。被薛夫人恼羞成怒的啐了一口。

“没个规矩体统了,连你老娘都敢打趣。”

说着,顺手拿起架子上一支汝窑花瓶中插着的仿真绢堆的梅花朝着薛蟠掷去。

薛蟠嗖的一声多了开去,在抄手游廊上就跑了起来,口中说道:“我瞧瞧我的屋子去。”

薛夫人在后头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说道:“这个惹祸精……”

且说薛蟠脚底抹油的溜了出来,顺着抄手游廊一路下了花园小径,又穿花度柳,绕山过池欣赏了好一番,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少不得又转到前院儿去随手拽住一个路过的粗使小丫头子问道:“你知道爷的住处在哪儿吗?”

那小丫头不过是茫然的摇了摇头,还有些瑟缩的模样。让薛蟠瞧了一阵心烦,不由得放下她又连连问了两三个,只听身后有人笑道:“大爷这是做什么呢?”

薛蟠回头,见是刚才见过的姚滨。不由得开口笑道:“原来是姚叔啊,我忘了自己住哪儿了,找个人问问。”

“大爷刚刚搬进来,和家里的粗使下人们还不熟悉,怎么能知道内院儿的事儿呢!”姚滨谄笑着回道:“若是大爷不介意,小的引大爷过去可好。”

薛蟠自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跟在姚滨的后头回了自己的院子。抬头见上面的名字改了“邱叶斋”不由得嫌弃的撇了撇嘴,冲着姚滨吩咐道:“明儿给我换块牌匾……还是叫‘温柔乡’的好。”

姚滨躬身应了,薛蟠又吩咐几句,这才挥挥手叫姚滨走了。

里头红袖、添香等大丫鬟急忙迎了出来,簇拥着薛蟠进屋宽衣洗漱不提。

等换了舒适棉服的薛蟠一脸惬意的床上之后,却听见一声极细的仿佛纸张被挤压了的响声,不由得一惊一乍的翻起身来。转身将枕头掀开,果然看见绸缎被面上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张大红色彩笺,上头还隐隐约约有金色暗纹。薛蟠一脸欣喜的拿起彩笺端详,见上面用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着“事已办妥,无须担心”八个小字。

薛蟠狐疑的挑了挑眉,不知道师先生说了办妥的是什么事儿。不过事隔两三个月头次接到师傅的消息,薛蟠还是很开心的。当即起身拿着彩笺下地走到了案几后面,提笔沾墨在小楷的左下方写到——

师傅你在哪儿,我都想你了。

字迹软软趴趴的,没什么风骨。衬得那上端的梅花小楷愈发的端秀妍丽。薛蟠也不以为然,待墨迹吹干之后将那彩笺再次放在枕头底下,自己则随意穿了外衣又出去了。

师先生在自己身边放了人的事情薛蟠一直都知道,却也丝毫都不在意。甚至在上京的时候还特意将那人也带了上来。在这一点上薛蟠的神经向来比较大条,这可能和他上辈子就习惯了父亲和兄长偷着派人照顾自己的事儿有关。他倒不认为这是监视,反而觉得这是别人担心自己的好事儿……

当然这种情况也是分人的。对于不能拒绝的好意薛蟠向来坦然受之,可对于某些心怀恶意的试探,薛蟠也不介意杀鸡儆猴一番。世人都觉得薛家大爷不知进退,受不得半点儿屈辱。一点小事儿也要闹得沸沸扬扬,矜功自伐,恃宠而骄。却不知道在薛蟠的心中也有一本帐,那就是无论他如何嚣张,如何跋扈,都绝对不会触碰某些人的底线。

世人都说纨绔子弟嚣张跋扈,不懂得人情世故,只会到处惹是生非,为祸百姓。却不知道真正合格的混的风生水起的纨绔子弟们心中都有一杆儿秤,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什么叫做分寸……

那种多一分则惹祸上身,少一分则遭人猜忌的分寸……

半日,当薛蟠转了一圈儿再次回到自己房中的时候,果然发现那张大红色绣着牡丹金丝暗绘的彩笺已经不见了。

薛蟠轻笑的退了外裳,神情惬意的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有些怀念的想道:“不知道师傅现如今在何处,也不知道师傅有没有想我……”

而此时,被薛蟠满心惦记的师先生则一脸惬意的半躺在一章檀木太师椅上,凤眼修长,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颜色铁青的某人,轻声问道:“怎么。你不服气?”

*********我是倒霉的南安郡王的分割线**************

自古功臣多遭际,狡兔死来走狗烹。

南安郡王在他还没坐上这个位子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一家都不受皇帝老子的待见。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每年年终进宫赴宴请安,他瞧着皇上那貌似亲切但实则戒备审度的目光只觉得腿肚子都打颤。世人都道皇帝仁政爱民,宽厚慈善,只有他们这些个异姓王才知道,这位总是笑眯眯的皇帝究竟有多么的杀伐果断,冷漠坚韧。在位四十余年,他的手上又沾染了多少异姓王侯的鲜血。

从早些年因谋逆之罪被诸九族的定南王,平南王,到后来因世子欺压百姓而被夺了王位贬为庶民的靖南王……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近千口人命就这么说没就没了。甚至南安郡王一度以为他们府上也快了……谁让他家的封号也沾着一个“南”字呢!

可他一直胆战心惊的等了二十多年,从一个侧妃庶子被过继到了正妃嫡子再等到成为世子最后熬死了老王爷继任新王之后,他还是消消停停的平安长大了。只是记忆中的形式多有变化。

原本赫赫威扬多有封地的异姓王侯们在徒家几代的精心剥削下全部禁锢到了京城,成了没牙的老虎。手中掌握的兵权也被一削再削,从各有私兵变成了只带兵不掌权,后来又从只带兵不掌权变成了各地巡兵,一**的监察御史们仿佛秋后的韭菜般一茬茬的冒出来。各个耀武扬威的带着圣上的旨意杵在眼前,狗皮膏药似的撵都撵不走——当然,也没人有胆子敢撵他们。

可无论怎么戒备厌烦,徒家还是给了他们应有的尊重和颜面的。现如今……

南安郡王垂着眼眸,视线牢牢锁在楠木大案上的一封书信上,隐隐觉得牙疼。

地上,还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涕泪纵横的哭诉哀怨。

“那薛家的刑儿仗着皇帝的宠爱,现如今可是往死了挤兑咱们王府……他还联合了京中几十家商户一起来针对咱们。现如今我南安王府都成了整个四九城的笑柄了……太妃娘娘气的倒床不起,三天滴水未进啊……”

“三天滴水未进?”南安郡王诧异的挑了挑眉。

那管事立刻点头应道:“可不是嘛!被薛家那刑儿气的……”

南安郡王嗤之以鼻。“怎么我手上的情报和你说的不太一样?”

说着,伸手从一摞书信中抽出一张便笺念道:“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合欢汤、吉祥果、珍珠翡翠汤圆、莲叶羹、梅花香饼、香薷饮、玫瑰酥……”

末了,轻叹一声,开口道:“她若是只吃这些东西而不喝水的话,会不会觉得很……噎?”

管事被说的哑口无言。半晌,通红着脸面说道:“不过太妃这次被气狠了倒也是真的。那刑儿着实不把我们王府放在眼里。那也是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啊!王爷浴血奋战,沙场迎敌,我南安王府也是战功赫赫,可家眷却被一个倒三不着两的商户贱民给欺负了——”

南安郡王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你当着外人的面儿也是这么说的?”

那管事被问的一愣,讪讪的住了嘴。

南安郡王轻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那薛家不管怎么说也是从龙功臣,他家的侯位虽然位卑职小,但也是圣上御笔亲封的。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诋毁侯爵之子……往小了说是犯上,往大了说是欺君。何况薛家之事也算是事出有因,不论怎么说,是太妃和迩玉先羞辱的人家内眷——”,

“可是……”那管事不甘不愿的说了一句,瞧见南安郡王陡然阴沉下来的脸色,噤声不语。

南安郡王冷冷瞥了那管事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不过……我南安王府好歹也是赫赫一方的异姓王,虽然现如今没了早先的威势。但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他薛家得寸进尺,逼得我南安王府再无回转之地。却也……太过嚣张。”

那管事立刻兴奋的说道:“王爷英明,正是此理。断不能让薛家那小子太过嚣张得意,否则将来阿猫阿狗都敢欺负我们南安王府无人了。还请王爷亲自出手,好好惩治那贱民一番。太妃的意思,最好能让那小子亲自到王府负荆请罪,端茶认错。如此一来,方才能还我王府清名——”

一句话未尽,陡然听到帐外一声阴测测的声音阴柔的说道:“想的倒美。”

众人闻言大骇,扬声问道:“什么人?”

话音未落,只见帐中红烛好似被风拨弄一般颤动不已。南安郡王还未来得及举措,只觉得脖子陡然一凉,有人掐住了喉咙逼迫南安郡王下意识的张口,然后一粒药丸滚入了喉中,入口即化,转瞬间没了踪影。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等众人再次回过神来,只瞧见大案后面的太师椅上斜斜坐了一个身着大红色牡丹团花的妖冶青年。一身黑如墨缎的长发随意披在腰间,秀眉凤眼,皮肤白皙的有种妖异,十指修长如葱,正一脸闲惬的望着他们,一只手中把玩着一只缀着丝线的绣花针。另一只手握着一个白玉瓷瓶。瞧见南安郡王惊疑不定的打量目光,那男子好整以暇的摇了摇瓷瓶,轻声说道:“这里头……存着你的鲜血哦!”

闻言,众人的脸色彻底青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累了,某八下去休息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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