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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当时只道是寻常(四二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当我的爱不幸成为你的负担,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悄悄的离开。因为你的快乐就是我幸福的依据,如果仅仅因为我的存在而造成你的痛苦,那么为了你,也为了我,我必须从你的生活里消失。希望你可以把我长度忘记,不留一丝痕迹。宁愿,宁愿你忘怀了而快乐,不愿你因记住我而忧伤。不必为我难过,即使在遥远的地方回忆着此刻你的微笑,我依然会禁不住幸福的笑起来的。

也许,人都是这样的,心结难灭时,总会执着的想要寻求答案,得到公平,可是忽略了时间的残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人的成长来源于失去。

很久之前,星辰想,如果有一天奶奶不在了,她一定不会难过,如今才渐渐明白,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些事不是自己认为怎样就怎样,有些人也不是说忘就可以忘记的。

星辰浑浑噩噩的睡着。睡梦中,她好像又重新活了一遍,那些渐渐被她遗忘到角落的美好又一次重现,当然伴着美好的还有伤害与难过。就像一个看戏的人,看着自己过往发生的事情。那么多的回忆都是与奶奶一同经历的,她为自己笑,为自己骄傲,所有遗失的美好都在星辰的梦境里回来了,星辰分不清现实与虚拟了,她想摸摸那慈祥的老人,她想抱抱她。

可是,手还没有伸出,场景却突然转变,又是那一年,那个地方,那样小的自己被狠狠推开,曾经她对自己的好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难过。

星辰挣扎着,她不想再面对。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呼唤,低沉又好听的男音在耳边响起,“心心,心心”一遍又一遍的,不厌其烦的叫着。对啊,我还有云墨,还有爸爸妈妈,星辰告诉自己,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这三个人也不会丢下自己。

星辰在出冷汗,云墨一遍给她擦汗,一边叫她。短短两天的时间,星辰已经瘦了不少,滴水未进,就算强行为她,她也会吐出来,云墨心疼极了,却又没有丝毫办法。

星辰睁眼时,云墨正在给她擦脸,许爸爸和许妈妈还要去处理一下老太太留下的事情,所以整个房间只有云墨和星辰。

“云墨,”虚弱微小的声音传进云墨的耳朵,云墨回头,看到的就是星辰苍白着脸对着自己笑。

他开心极了,拉着星辰的手紧紧的抓着,“心心,我和爸爸妈妈都担心死你了!”摸摸她有些消瘦的脸颊,“我去给你端碗粥,你饿坏了吧。”

星辰拉住云墨,摇摇头,“我不想吃,云墨,你陪陪我!”

云墨低下身体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你不吃东西的话,我会心疼的,心心,吃一点就好,嗯?我喂你吃。”

自然知道他有多在乎自己,点点头,看着他舒展了眉。

没有了老太太,这个家就只剩下了悲伤,冉晴忙完了一切之后,和许嘉航商量了下,决定回家。星辰渐渐好转,就和突如其来的病一样,康复也是突如其来,仅仅过了一夜,星辰就已经好多了,除了还是有些苍白之外,其他都恢复的挺好的,尤其是食欲,也许是前几天饿坏了,星辰觉得给自己一直烤全羊她都可以吃完。

回家的那天,天气很好。走出房间的时候,星辰在心里轻声的说“奶奶,再见!”这一声迟到的“奶奶”随着星辰的离开而化作灰烬。

欢乐的时光走得飞快,悲伤的亦然。回家没几天,星辰就开学了,那些痛苦渐渐离去,生活在继续,我们更是要向前看不是吗?

星辰经历的悲痛,云曦不晓得,云曦的痛,星辰却是再清楚不过。虽然两人之前争吵过,可毕竟是从小一起的小伙伴,又怎么会有隔夜的仇呢?

开学的前一晚,云曦给她来了电话。

许久未见,亦未联系的两个人都有些尴尬。电话接通后,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无话可说。如果说以前有人告诉星辰,她和云曦会成为这种样子,她肯定会以为那人在挑拨离间,肯定会胖揍那人一顿,可是现在,星辰觉得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喂……”终于,云曦受不了这气氛,率先出声。

“喂。”星辰轻声应和道。

“我,我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星辰感觉得到,云曦很小心翼翼,“我们好久都没联系了!”云曦哽咽了。

星辰红了眼,捂住嘴,眼泪就这样留了下来。“云曦,你个坏蛋!”星辰哭出声。

“你别哭啊,”云曦那边隐隐的传来抽泣声,“小傻子,你不是最讨厌哭了吗?我们都不哭了!”

“好,我们都不哭了,”星辰擦干眼泪,笑出声,“云曦,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很想你,可是又不好意思找你。星辰,是我的错,才让我们走到了这一步。”云曦的声音传来,不再清脆,很沉重。

“云曦,你,还在坚持吗?”星辰不知道怎样做,才可以让她不再那样执着。

“星辰,我停不下来,”沉默一会,她才继续,“不要再劝我了,好吗?我想你支持我,我就你一个好朋友,星辰!”

星辰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持她吗?明知道那是无底洞,却还要继续支持她,让她坠入深渊吗?我做不到。可是不支持,又有用吗?她那样坚持,自己又忍心毁了她的希望吗?摇摇头,星辰轻轻说:“云曦我做不到看你沉浸在痛苦里,可我也不愿再否认你,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是陪着你,和你哭,和你笑!”

“星辰,谢谢你!还好有你!”云曦也是轻声的说。

两个人默契的笑着,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一起玩闹,一起欢笑,一起痛苦,那样幸福美好的时光,好像又重现了。忽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只记得我们的愉快的故事就好。朋友其实不用太多,只要有那么一个真心实意的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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