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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不安分的家伙

“冷寂王爷,张太医说什么都不肯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苇奂看着昏迷中的岚叶,一直因为岚叶从不会离开自己的,可是现在,自己却要和岚叶人鬼两隔了。

“我去亲自请张太医,他对我很好,放心,岚叶一定有机会救活!”冷寂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决定亲自去请张国端。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冷寂王爷,老朽来了。”张国端背着医药箱,后面跟着张正阳。

张国端看到苇奂红肿着眼睛,于是抱歉道:“刚才老朽失礼了,做得有些过分,希望王妃不要介意。”

苇奂破涕为笑,急忙福身道:“张太医一定有自己的难处,现在能够出现,苇奂已经很感激了,倒是希望您不要计较小女子刚才的冲撞。”

张国端回礼道:“时间紧迫,老朽不和王妃过嘴舌上的功夫了,现在治病救人才是。”于是不等冷寂和苇奂的回话,便走向躺在床上的岚叶身边,切脉,查看伤情,而后紧张的神色才放松下来。

坐到一旁的桌子上面,将需要的药材一一写下来,冷寂急忙吩咐下人前去取药煎药,丝毫没有耽误。

一直紧张等待的冷寂苇奂看到将药方写下来,于是小心的问岚叶的病情。

“张太医,岚叶的病情严重吗?”苇奂开口道。

“只是一些外伤而已,不过因为受了外伤,又急火攻心这才吐了鲜血,没事儿的,我写了张大补的方子,可以帮助她把气血不回来,没有太大的问题,不会危机性命的。”张国端说道。

站在一旁的张正阳望着爷爷在忽而切脉,忽而写方,眨眼间便救了一个人的性命,蹦着说道:“我也要学爷爷一样学医,那我就可以把那些受伤的鸟儿救了,他们就不会死了。”

刚刚经历过绝望和希望的众人被张正阳的话语逗笑了,于是房间里传来难得笑声。

这时,听到笑声的岚叶也醒过来,看到自己竟然睡在冷寂的床上,脸上顿时泛红了,看到苇奂也在,于是想要说话,可是身上的伤口因为拉扯,阵痛着,不觉痛喊一声。

众人看到岚叶喊痛,急忙围了过来。又是一阵检查,没有什么意外,众人松了一口气,笑声在房间内传出来。

张国端为岚叶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确认岚叶身体无恙,于是又开了一方药,让苇奂每日为岚叶熬一味便可。剩下的只需要修养,张国端也会再次来为岚叶检查,以防止还有其他病症出现。

张国端走后,苇奂看着冷寂和已经因为伤病和劳累睡过去的岚叶,长长的出了口气,于是道:“岚叶自从在跟着我来到王府后,为我受了很多罪,我也是感到过意不去,但那既然岚叶想要离开,我会尽快安排让岚叶离开这里,我想在外面过些安静的生活对她也是有好处的,毕竟这里……”苇奂没有挑明事情的原委,但是暗示冷寂欧阳淑的做的事情,并且,苇奂真心想把岚叶送出去,只要岚叶想要做的事情,苇奂都会尽量满足。

“我也知道欧阳淑平日里娇惯了些,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做的这么过分。”冷寂心中对欧阳淑也是感到一阵心寒。

小时候,我们总是盼望着能够快点长大,能够穿上漂亮衣服,能够和大人们说那些貌似很成熟的话,可以长高,不会再有街巷中口的老奶奶总是笑着自己是个长不大的小屁孩儿,我们总是希望可以长大,希望可以做的更好些,希望每个人都关注着自己,可以保护自己喜欢的邻家女孩儿……

可是但我们长大后,才发现,曾经所有的梦想轰然破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却不再快乐,说着那些成熟的话语,我们都不知自己到底说了多少真话,看着少年时的那些好友渐行渐远的,直到再也认不得,那些人早已不是我们曾经认识的那些人,所有人都变了模样,变成了我们都不认识的模样。

我们都无力改变,只能孤独的一个人坚守下去,坚守自己心中那份坚强。

冷寂望着窗外的天空,午后的阳光就像三十岁成熟的少妇,带着特有的成熟,带着母亲般的温柔,没有撒娇时的稚嫩,没有四十岁的不安,没有五十岁的死气,有的只是三十岁的耐心和无尽的温柔。

冷寂很享受此时的阳光,因为此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真的是自己,不是那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不是那个懦弱的把自己喜欢的人丢给自己兄弟,然后看着她哭,看着她难过,然后变成另一个模样,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没有勇气告诉她:“乖,不要闹了,我在这里,不用害怕……”

可是,现在,只剩下悔恨。他多么希望一切都没有变,可是所有人都变了模样,自己都不认识了……

“都说我是军师,可是在自己的事情面前,却像个小孩子……呵呵……”冷寂自嘲着,温柔的阳光从枝桠间落下,落在身上感觉到一阵温柔。

苇奂已经回去了,长时间待在冷寂这边,苇奂也怕为冷寂和冷漠两兄弟只见带来猜忌,现在,能少点闲言碎语还是好的。张国端已经带着自己孙子回去了,府中的丫鬟已经都被支走了,房中的岚叶还在沉睡中,嘟起的小嘴很像欧阳淑小时候,可爱的有些过分。

冷寂不知道自己对欧阳淑是恨还是思念……

“自己喜欢的或许是十年前的那个她吧,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从前的人了……”冷寂自嘲道。

欧阳淑别院。

欧阳淑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到之前被冷寂忽略的眼神,想到冷寂竟然抱着一个不知道门第的丫鬟,那还是那个喜欢自己的冷寂哥哥吗?

脸上有些发热的疼痛着,想到被苇奂连打几巴掌,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看到桌子上竟然放着一个白脂如玉的荔枝,心中的愤怒更胜了,一把便将荔枝摔在随身丫鬟脸上。

这个丫鬟是新来的,叫王妈妈姨娘,家中有个败家的哥哥,喜欢在盛德赌坊赌钱,每天就是跟着那些狐朋狗友到处吃喝,把还算蛮不错的家境全部败光了,家里实在没有办法,一个独生子,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为了维持家境,特意给了王妈妈送了几两碎银,说了几句好话,便央求把自己女儿送进晋亲王府做丫头,这还没有几天,便遇到欧阳淑和苇奂的事情。本来还是孩子的丫鬟,哪知道这些事情,早就吓的不知东西南北了。

“王妃,奴婢知错了。”丫鬟吓的哭了出来,直接跪在地上,忍着眼泪颤声说道。

这是王妈妈交给丫鬟说的一句话,只要主子生气,别管是不是自己错了,都要赶紧跪下来,说自己错了,就算自己没错也要承认自己错了。

虽然这招有点误人子弟之嫌,但是在丫鬟身上确实有效。

就像本来主子看到一个帅哥,心中桃花泛滥,可是自己又是有夫之妇,总不能公开搭讪道:“嘿,帅哥,来姐姐这儿,姐姐有糖吃,还有奶呦……”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一个女子,又是王妃,怎么能像那些花柳巷中的女人,吸引着一个又一个男人。

可是心中的桃花又一时谢不了,此时当然要发怒了,心火攻心啊。

丫鬟哪知道自己主子发怒是因为看到帅哥不能搭讪的缘故,只好急忙跪在地上,疾呼:“主子,奴婢知错了!”

这样的做法自然能够一语双关。

一是直接说,都怪自己是个丫鬟,不是那拿着丈八蛇矛的张飞,不是那举着板斧怒吼的李逵,可以直接冲上去,怒吼一声:“大胆小子,我家女主人要搭讪你,尔等居然不识货,不自己送上门来,还装矜持!”然后直接将那名帅公子扛回来,让主人一亲芳泽。二是,自己这么一跪,哭声连涕,必然引得那公子哥前来观看,女主在那白面公子面前,总不能表现出来母老虎的特性吧,只得弯下腰来,轻声道一声:“玉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我是会心疼的呦……”然后公子自然倾心相许……

可是现在,既没有那粉面如玉的公子,只有围在身边长相一般甚至有些对不起观众的小厮,还有就是和自己一样的丫鬟。

没有桃花烂漫,没有公子,只有脸上留着红指印的主子,还有快要怒火中烧的深闺怨妇欧阳淑……

“你说你错在哪里了?”欧阳淑倒是开始有闲情雅致的开始欣赏起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丫鬟:“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啊?”

这不是寻常的出牌啊,我哪知道你到底在抽什么疯,被苇奂王妃扇了几巴掌就不正常了?

丫鬟心中都无奈了的快要哭了,于是颤声道:“小女子玉儿,是王妈妈介绍来的,王妃这里做事已经半月有余了。”

“原来是王妈妈介绍来的,既然你刚才说你错了,那就说说你为什么错了,我很想知道,你错在哪里了?”欧阳淑倒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像是之前没有和苇奂发生过纠缠,没有被打耳光,没有在众下人面前哭的一塌糊涂……

丫鬟一时被问蒙了,心中道:“你怎么倒问起我来了,我怎么知道你错在哪里了?你拿荔枝摔我一脸,你说你错在哪里了!你说啊,你倒是说话啊!”

丫鬟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陷入了极度的臆想中,自己拿着一根小木条,如同女王般站在欧阳叔面前,而欧阳淑双手捏着自己的耳唇,低着头,连连哭泣道:“玉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拿荔枝打你了,您饶了我吧。要不您拿荔枝打回来吧,您打我吧,打我吧,打我吧……”

丫鬟玉儿想着,差点笑出来。

“啪!”

一声清脆的嘴巴响起,欧阳淑一巴掌把玉儿的臆想拉回现实中:“说啊,为什么不说话,你说你错哪儿了!”

众小厮跪在后面,哪敢大喘气,屋内寂静的有些害怕,很多人因为害怕,低声抽泣起来。

“小丫头片子,惹的王妃不高兴了,还不滚出去!”王妈妈看到这种情况,走进房间内,冲着下面的丫头一阵大骂,把众人赶了出去,众人也知道,王妈妈看着心地有些坏,其实只是因为平时太过于惯着欧阳淑了,这样一番大骂,一来为丫鬟们解了围,二来,也让欧阳淑消些气。

王妈妈看到一地的荔枝,自然知道欧阳淑大怒的原因。

欧阳淑是不吃荔枝的,这是王府中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玉儿刚来,不知道啊,可能是在厨房中听说赶来的荔枝新鲜,便拿过来几个。欧阳淑刚才在苇奂那里受了气,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可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桌上的荔枝,自然啊去哪会认为有人特意给她作对,最后才怒火发作。

“王妈妈不是应该去苇奂那里淘些好处吗?在下人面前看着我受气躲着远远的,现在倒来靠我的笑话。”欧阳淑冷嘲热讽着。

王妈妈道:“小姐小心怄气伤了身子,我的心小姐是知道的,心中只有小姐一人,哪一次不是护着小姐……”

听到这句话,一直故作坚强的欧阳淑哭了出来,倒在王妈妈的怀里,像个受伤的孩子哭道:“为什么他们都欺负我,我该怎么办?没人理我,没有人在意我,好像我做什么事情都是错的。”

王妈妈知道欧阳淑的难处,那时家中的丈夫被征兵强行带往边境,留下自己和几个月大的孩子,孤苦伶仃,只好去给欧阳淑做奶妈,维持着一个小小的家。

可是两三年过去了,自己丈夫一直都没有消息,而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也在一场天花病中死去,就这样,丈夫在边境再也没有消息,没有死讯,没有升职的消息,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王妈妈知道,这两种情况,自己都不知道知道的。每年在边境上死去的人哪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或许是所有人都阵亡了,谁还会在交战中逐一记住亡去者的名字。就算已经升职了,估计再也不会回来了,重新娶个富家女子,靠着势力可以一路高升,谁来会重新理会自己这个黄脸婆,没有权势,只是一个拖油瓶罢了……

没有了孩子,没有丈夫,心灰意冷的王妈妈就把欧阳淑看作自己的孩子,从此便住在欧阳家。

从小看着欧阳淑长大的王妈妈,自然知道欧阳淑心中的难处的,但是自己却也是无能为力,在欧阳家和晋亲王府的的做主下,谁也改变不了这些事情。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做不了任何事情。

“小姐不必这么消极,其实这件事情对您是有优势的。”王妈妈劝道。

“啊?”欧阳淑吃了一惊,于是问道:“本来想把岚叶赶出去,却被苇奂强行拦下,冷寂也帮着他们,还被打了耳光,我还能输的在惨一点吗?”欧阳淑说着,眼泪又差点流下来。

“小姐这样说是不正确的,小姐是长房,现在苇奂无顾打了小姐,晚上正好可以给冷漠告上一状,看冷漠怎么处理,假如他要是护着苇奂,小姐可以将冷寂和苇奂走的很近的事情说出来。这样一来,冷漠王爷自然心怒,苇奂估计接下来在王府中自然不好过,那她的丫鬟岚叶也必然有机会被咱们赶出王府……”王妈妈一一说来

欧阳淑说道:“那晚上,我要让她知道这个王府不是她的!让她知道这个王府到底谁是真正的女主人!”

“对,在王府中长幼不分,我就不信冷漠还能护着她!”欧阳淑笑道:“这次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小姐才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我们要让苇奂知道他们得罪我们的下场!”王妈妈看到欧阳淑露出的笑容,于是心情也好了很多。

“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或许我们还有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这次我要让苇奂和岚叶彻底身败名裂,从这座王府中彻底消失。”欧阳淑突然笑道,对着王妈妈说道。

“小姐难道是说周家兄弟?可是周家兄弟他们肯为咱们撑腰吗,并且周家已经退出朝野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多大势力了,而且很多年之前,我记得咱们欧阳家还和周家有过矛盾,好像是世仇,那我们……”王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淑去找周家兄弟,难道那个叫周祁阳的小伙子能够帮助一个和自己家有世仇的人?

“放心,他会来帮我们的,因为他比我还要着急……”欧阳淑响起周祁阳对苇奂的思念,心中不禁笑起来。

“小姐,需不需要把他弄进王府中,化妆成一个小厮,肯定没人知道,这样我们也好……”王妈妈说着,欧阳淑突然感到这件事情可以行,这样的话……

欧阳淑心中打折算盘,心中不禁有了一个新的方案,不但把刚才受的委屈都赶走了。而且心情还是不错的。

“王妈妈,我写一封信,你给周祁阳送过去,他会知道接下来怎么办的,或许有些事情,已经开始朝我们有力的方向开始发展了。”苇奂轻声说道,但是声音刚刚好让王妈妈挺清楚,小厮们全都下去了,安静的房间里,欧阳淑拿着鼠须笔,沾着江南产的淡墨,用小正楷快速书着。

王妈妈正在细心的在徽州产的砚台上磨着墨,看着欧阳淑写着信,不知不觉想起了那时,欧阳淑还是小孩子,现在再也不是那个拿这笔学字的小孩子,可是那时的欧阳淑是多么可爱,可是现在,就像一个受伤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刺,保护着自己,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周府。

落日中的阳光有些寂寞的味道,还有一只孤雁从南方返回来,仿佛是失群的孩子,孤执的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些玩的开心的伙伴们,眼角的泪水落下来,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孤独……

周祁阳一个人搬了一个躺椅,独自一人在院落中欣赏着看落日下的余晖,心还是有点痛,想到苇奂的模样,想到那个倔强又带着一点小害怕的女孩子,嘴角不禁露出一点笑容。

“假如早于冷漠遇到苇奂那该多好……”

“假如再皇帝赐婚之前,就认识苇奂,然后带着聘礼就把这样的女子娶回家该多好……”

“假如苇奂能够不回去该多好,那个冷漠真的对你好吗?”

“那个充满了冷血和白骨的王府,你真的快乐吗?”

“现在的你,过的好吗?”

周祁阳轻声问着,可是却无人回答这些问题,最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孤独,有些话只有自己才能说给自己听……

周卫的声音响起:“哥,刚才来的那老太婆是谁啊?”正在厨房做饭的周卫扒着脑袋从窗口冲着周祁阳喊道。

“没事儿,只不过是你前几天救的一个老婆婆,现在人家来着里道谢来了,我已经让人家回去了。”周祁阳冲着满手都是菜叶的周卫喊道。

周卫不喜欢那些前来道谢的病愈的患者,他认为自己救病治人只不过是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而且周卫那张嘴,生平就不喜欢讲客套话,曾经还闹出好多笑话。自此之后,周卫就再也不见那些前来道谢的病人了,这些事情,都成了周祁阳的事情。

“哦,稍等一下饭菜就好了。”

周家的下人早已下去了,晚饭是周卫全部掌控的,这是周家一直以来的喜欢。刚开始时,苇奂以为周卫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周卫真的坚持了这么多年。

“欧阳淑……”周祁阳手中拿着一封信,刚才来的那个老婆婆其实是王妈妈,但周祁阳不想让周卫卷进来,这是自己的事情,周卫还那么小,就像一个孩子,他真的还只是一个孩子。有些事情,还是不让他知道只最好的保护。

“这个计策好吗?”周祁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能够正确,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偷,偷偷摸摸的,就像一个不安的窃贼,望着苇奂,然后再也站不到阳光中。

这还是自己吗?

周祁阳问自己,可是却没人回答,这些事情,就像一个在心头的石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哥,你手里拿着是什么啊?”周卫把饭菜做好后,直接放在桌子上面出来叫周祁阳,但是突然看到周祁阳手中的那封信,不禁好奇的问道。

自从周家没落以后,和周家保持关系的人都断了联系。世俗就是这样,权势就像一个强有力的磁铁,把所有的东西都吸在身边。可是一旦这块磁铁失去了磁性,所有的东西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瞬间消失殆尽,再也不出现了。

“咱们家没什么亲戚了吧,怎么还有人给你写信啊?”周卫好奇的问道多少年,周家没有收到过信了,更多的都是前来看病或者道谢来的患者。

“哦,没事儿的,我们吃饭吧。”周祁阳随手把信扔在一旁,周卫瞥了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欧阳淑

周卫还在童年时,周家没落了,对于欧阳家的人更是一无所知,于是就没太在意。

周祁阳吃完饭,待到周卫睡去,拿着那封信,独身一人带着信出去了。

晋亲王府。

晚饭时分,冷漠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于是吩咐下人通知各房,还有冷寂。

厨房中,曾经是满天下大酒楼的厨师牛炖早已是开始准备开来。但是消息太紧急了,有些事情还未来的及反应过来,就扑面而来。

“去王麻子胡同找卖鱼的小四,整个京城就他那里还有新鲜的活鱼,这快到晚上了,别处的鱼早就没了!”

“你,小鱼,别摘菜了,赶紧去王家铺那里,取两斤四两的香菇,记得要上品,假如他们不给,就说是我要的,他家掌柜和我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火小一点,那么大火,菜都变味了!”

“告诉多少次了,切豆腐丝时,用刀要活,不要那么僵硬,豆腐丝等下都成豆腐条了……”

“记得冬瓜要脆而不生,然后再加佐料,火要急些,不然等一下就变成冬瓜粥了……”

牛炖在厨房大喊着,到处都是火光,自己的学徒在四下里忙碌着,这些小菜都是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的,最后的几个压轴菜才是可以试出他的手艺。

每一个月,晋亲王府都会把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但是这次还没过半个月。

整个王府都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毕竟冷寂王爷也卷了进去,因为一个丫鬟,几个王妃和冷寂王爷产生了冲突,这些事情在这么多年的王府中是很少见得,看来晚上又是一场闻不到硝烟的战争。但那不关牛炖的事情。但是突然通知要准备这么多的菜,并且很多都是大餐,这些让牛炖都感到棘手。想他当年在满天下大酒楼时,那时,整个厨房都是自己,并且,那时整个京城最好的材料都能够在满天下的厨房中给找到,那时,也是牛炖大展身手的时候。

可是自从,满天下的老板娘偷情,被一个官家子弟睡了,后来被老板知道了。

老板也真够血性的,看着平日里,对着客人笑脸相迎,但是对于这件事情,老板瞬间暴走,晚上拿着用来刮鱼丝的细刀,潜进去两人偷情的地方,一包*之后。竟然将那个官家子弟绑住,给一刀一刀的刮了,比凌迟还要痛苦。

喝了*的管家子弟愣是疼醒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丝丝挂掉。那一夜,四周邻家都被痛苦的喊声吓得一晚没睡。

第二天,见到满地都是肉丝,还有只剩下一身骨架的官家子弟,很多人都被吓晕过去。

京城内掀起了一阵追捕满天下老板的狂潮,满天下大酒楼就此关门,很多打下手的员工更是怕牵连自己,连家带口的逃出京城。

唯一没有走的就只剩下满天下大酒楼的主厨……牛炖!

苇奂拜别冷寂,回到自己的房间,岚叶因为身体受伤,苇奂不好将岚叶带回自己的房间,只好留在冷寂那边。何况,在冷寂那边,欧阳淑也不好在轻易去找岚叶的麻烦。这些日子,苇奂不想再让岚叶受到任何伤害。

苇奂刚回到房间,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苇奂王妃,王爷让小的来给王妃带句话。”

小厮拜在门前,苇奂累了一天,于是隔着帘子问道:“王爷让你来有什么事情?”

小厮隔着帘子回道:“王爷说,今天听说您和正王妃有些冲突,还有牵扯道冷寂王爷的事情,王爷想今天让福利的人聚聚,把事情说明白……”

小厮还没有说完,苇奂假装怒声道:“既然王爷怀疑我和冷寂王爷的事情,那就让他来亲自问我,何必让我过去,好像我做错了一样!”苇奂知道,这种事情越是解释越解释不亲,假如聚在一起,那些人不知道还会找什么把柄,到时弄的冷漠和冷寂,还有苇奂之间尴尬,那些妃子恐怕是要看笑话罢了。

“可是王爷说……”小厮第一次听到又要王妃拒绝冷漠王爷的邀请。就算是欧阳淑这个正妃,也不敢当着下人的面拒绝冷漠的要求。冷漠是最注意自己的权利是否握在自己手中的,一旦被拒绝,心中肯定是不舒服。在晋亲王府假如得罪了冷漠,那么这个王府中还能呆下去吗?

“你就告诉他,我身子不舒服,不想去,他要想知道什么解释的,让他自己来!”苇奂佯作怒道,可是心中却是不确定的,虽然冷漠平日里对她很好,但是,假如他真的怀疑自己,那该怎么办?苇奂不知道,但是苇奂知道,假如自己去了,一定会把冷寂牵扯过去。

苇奂不想害了冷寂,毕竟两次,都是冷寂帮了他们,这次还救了岚叶的性命。

小厮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跪在门口不起来。

脸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小厮心中打着小鼓,平日里,只要传王爷的话,哪一次不是顺顺利利的,可现在,苇奂王妃直接拒绝了,连个借口都不找,这不是在打王爷的脸吗?自己要死把苇奂王妃的原话带回去,那岂不就是……找死的节奏吗?

小厮用力的摇摇头,可是现在左右为难啊。

苇奂看到门前跪的小厮,于是轻声道:“回去告诉王爷,说我身子不舒服,晚上让他来找我吧。”

小厮听了这话,缓缓退下。

而在此时,王府中的一角正站着一个人。

一身白衣,剑眉入鬓,英气勃发。真是周家大公子周祁阳。

没想到,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周祁阳来到了王府中,此时竟然站在苇奂的别院前,而在周祁阳身边站的是欧阳淑的奶妈王妈妈。

“周公子,您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这是虽然比较清静,但是要是被下人看到,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是要掉脑袋的。”王妈妈守在周祁阳身边,小声道。

“恩恩,回吧,之前欧阳淑给我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告诉她,请给我几天的考虑时间。”周祁阳转过身,隐入丛林中,从一个小门离开了,周围的下人和守卫都被王妈妈支走了。冷漠王爷要召集众人,所有的守卫都被调走了,剩下的几个王妈妈还是有权利力支走的。

王妈妈知道,刚才欧阳淑和周祁扬说了什么,但是现在,她不知道这样对欧阳淑是否有好处,但是,只要欧阳淑想做的事情,王妈妈总是会尽可能的满足。一个没有牵挂的人,连家都没有的人,就像一个跌落悬崖的人,哪怕看一颗草的希望,总是会拼死抓住,再也不肯放手。

欧阳淑就是那根草,那年当儿子死的时候,数次想着自杀的王妈妈,看到可爱的像个瓷娃娃的欧阳淑,告诉自己还有欧阳淑,自此之后,她把欧阳淑看成自己的孩子,就像在黑暗中找到的一束光,从此生活有了希望,她不会让自己生命中最后一丝光消失掉,只有坚持下去,坚持着走下去,哪怕毁掉别人的一切,也不能让别人毁掉自己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欧阳淑。如果没有欧阳淑,王妈妈也就不会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回到欧阳淑的住所,王妈妈透过窗户,看到欧阳淑正在化妆,于是隔着窗子回到:“小姐,周公子在苇奂王妃那里待了半个时辰,然后被老奴劝走了。”

“还真是痴情的人,这样的人该有多傻啊。”欧阳淑隔着窗子笑道,可是接着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可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啊,唉,唉爱情就是这样吗?就像大麻,一旦迷上,从此再也无法自拔了吗?”欧阳淑自问道,可是却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

“对了,他还会说了什么吗?”欧阳淑问道。

“哦,周公子还说,他要好好想几天。”王妈妈一一道来。

“嗯,这样的事情放在我身上,我也会考虑几天的。”欧阳淑可以理解周祁阳现在的心情,他们好像同一类人,都是生活在黑暗中飞蛾,一旦看到光明,就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哪怕燃烧了自己也在所不惜,燃烧了别人也不足为惧。但是,在扑向火焰的那一刻,他们都会有所犹豫。

那些说着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人,他们永远只不过是在拿着自己冲动的性格在拼命而已,但是在无数次思考后,在无数次辗转反侧未眠之后,仍然决定冲上去,为自己索爱的人付出全部,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伟大之处,也是令人感到害怕的。

王妈妈自觉的退去,她知道现在欧阳淑需要自己好好静一静。

在王府厨房中。

牛炖喊成一片了,但是还是不断有学徒把事情搞砸,但是牛炖总是在看到一道菜出了问题之后,总是能够从容不迫的走到学徒身边,轻轻拍拍肩膀,道:“没事儿的,我来处理。”然后一道别样风味的菜出锅了。

真正的大厨,不是总会在厨房大喊,等到学徒把菜处理砸了,然后破口大骂的。真正的大厨都是在制作的过程中,不断的大声提醒,不断监督,可是除了问题,还能从容不迫的站出来,然后轻声说道:“没事儿,我来处理下面的工作。”这样的从容,这样的大气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厨应该做的。

牛炖从小出身在一个厨师世家,从小在锅灶房长大,对于饭菜养成了及其挑剔的口味,可是总不能每天都有人来给他做吧,于是便跟着自己爷爷学徒,那时的学徒是很苦的,每天颠三斤众的沙子,每天背各种菜谱,每天要练刀功,每天都闲不得。

可是,牛炖的成长也是足够快的,在众学徒中,立即站立在巅峰之处,就连自己的爷爷都有些力不足心。那时,的牛炖还不叫牛炖,后来因为喜欢做炖菜,大家都嘲笑他,一个做炖菜的顶级大厨在史上从未出现过,但是牛炖真的凭借一手炖菜,在着人才济济的京城中达到顶级水平,并且成为满天下的一道招牌菜。从那时,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牛炖的真正名字,只知道京城里的满天下中有一个做炖菜的顶级大厨,名叫牛炖。

可是自从满天下的老板把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官家子弟杀了之后,满天下就倒闭了,那时的牛炖也想离开,但是却被一个神秘人物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就是晋亲王府,在这里,牛炖成为了晋亲王府的主厨。也自然成为满天下大酒楼员工中唯一一个没有离开京城的大厨。

可是现在,冷漠突然着急聚集众人吃饭,一顿像模像样的大餐是少不了的,这是牛炖自己的原则,也是牛炖对自己的最低要求。

宴会还未开始,冷寂便来到冷漠的房间。

冷漠坐在桌前,望着冷寂进来,并未说话。冷寂径直走到冷漠面前,端起一杯茶水:“你不信我?”

冷寂未等冷漠开口,就直接问道。

“不是不信,而是害怕相信。”冷漠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无力感。

“太累了,就不要总是那么强硬的要求自己。”冷寂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水,碧绿的茶水中飘着几片叶子。

冷寂笑道:“这是武夷山出的白毫银针吧,味道清淡,但是极难采摘,因为实在山上,并且早一天不行,晚一天也不行,没想到你竟然竟然也开始和这种茶,能喝出其中的味道吗?”

“反正挺解渴的。”冷漠说道。

“这些年来,你太累了,别那么疑心,我不喜欢苇奂那种风格的。”冷寂突然笑道,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极为不和的冷寂和冷漠竟然在这里这样说笑。

“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但是有些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做到的,就像很多年前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可是父王怎么说也不同意,当我决定离家出走,和她一起流浪天涯时,第二天看到她的却是她冰冷的尸体。那时,你知道我哭的有多痛吗?”冷寂突然在冷寂面前安静下来,像个小孩一样,或许只有在自己哥哥面前,才会表现出这种无力感吧。

“父王还算不错的,按照父王对其他人的态度 来说,要是知道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是在青楼中长大的非得把那女孩子全家都诛灭了。”冷寂笑道,他知道,那时的冷漠就像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孩,只要是认准的事情,总是会闯下去。

可是现在不是了,他掌管着整个王府,是这座王府主人。

“走吧,别让他们等的太久了,我还想吃牛炖做的炖菜呢。”冷寂笑着说道。

“走吧,去看看我的这些妃子又在玩什么过家家……”

在中庭,几位侍妾早早就到了,还有就是没有来的欧阳淑,正王妃总是最后才到,这样才有气势嘛,在众人眼中也是这样认为了,但是在冷漠眼中只是有点好笑罢了。

众人都在等着冷寂和冷漠的到来,一场宴会之战即将开始……

“王爷,大家都到了,只剩下正王妃还没有来,您看是不是让奴才去叫一下?”管家站在一旁,小声对冷寂说道,对于这样的事情,管家知道冷寂对这类事情是很在意的,于是很贴心的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