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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前路漫漫

弄玉心中冷笑,没想到李广利给韩城开罪的借口又转到了流素身上,不过以他的脑子,想不出这么完美的脱罪方式,估计是徐渭等人为了救韩城商议出来的。

现在不管怎么说,韩城是得救了,阿璟和二哥听到消息一定会尽快来找她,她不能耽搁了,要尽快带着星河回到楼兰去。

韩城见李广利放了他,便问道:“那跟着我的那些兄弟们呢?”

徐渭回道:“既然你是冤枉的,他们自然也不会受到牵连。你放心就是。”

韩城这才点点头,跟弄玉一起,跟着徐渭一路直奔李广利下榻的住宅而来。

徐渭看着韩城憔悴的面容,原本冷淡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一丝怜悯,叹道:

“你做人也太耿介了些,好端端的怎么把李广利也给得罪了?现在他从大宛打了胜仗回来,此次回朝必然封侯拜爵,到时候,只怕他在陛下跟前挑拨几句,就够你受了。”

“你做人也太耿介了些,好端端的怎么把李广利也给得罪了?现在他从大宛打了胜仗回来,此次回朝必然封侯拜爵,到时候,只怕他在陛下跟前挑拨几句,就够你受了。”

韩城皱眉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看人脸色了?”

徐渭苦笑道:“倘若我不看人脸色,根本就没有出征的机会。这次跟着李广利出征,大家心照不宣,都是为了建功立业来的,因此挤破了脑袋,想要出来。

你大兄李陵原本也向皇帝请战,想要一起出征的,但皇帝却不准。”

弄玉听到这里,插话道:“他自然不能应允。这一次打仗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皇帝想要正大光明提拔李广利,倘若李陵来了,这里就没有李广利什么事了,皇帝怎么能允许有人抢了李广利的风头?”

弄玉听到这里,插话道:“他自然不能应允。这一次打仗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皇帝想要正大光明提拔李广利,倘若李陵来了,这里就没有李广利什么事了,皇帝怎么能允许有人抢了李广利的风头?”

韩城想起李广利第一次出征,无辜惨死的那五千多士兵,恨得咬牙切齿:

“一将功成万骨枯。皇帝只看准让李广利升官了,就没有看看那些惨死他手下的士卒。他们死得真冤!”

徐渭见韩城越说越愤慨,不但埋怨李广利,对皇帝也心生不满,生怕他再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急忙把话题岔开了。

三人到了李广利府上,果然见李广利已经备好了酒宴,正率领手下的那些副将们等韩城到来呢。

弄玉一眼打量过去,在那些副将中竟然还发现了不少熟人,这些人当初跟韩城称兄道弟,现在却全都跑到李广利身边献殷勤,看着他们,还真有几分世态炎凉的感慨。

李广利对韩城和弄玉客套了几句,无非是说,他认错人了,把流素认成了郭弄玉,冤枉了韩城和流素两人,希望他们两人宽宏大量,宽宥他。

弄玉见韩城神色冷冷的,不给李广利好脸色,自己只好代为周旋。

李广利想起上次被弄玉侮辱,心中恨意难平,但他脸上却依然满脸堆笑,说道:“流素姑娘,我还有事向你请教,一会儿宴席散了,还请姑娘到我那花园子里去坐坐。”

韩城一听李广利要带弄玉去后花园,立即警觉起来,把弄玉挡在身后,冷冷地说道:“李将军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把卫姑娘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留下,传出去对她的声誉不好!”

韩城一听李广利要带弄玉去后花园,立即警觉起来,把弄玉挡在身后,冷冷地说道:“李将军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把卫姑娘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留下,传出去对她的声誉不好!”

韩城这番话说得十分无礼,李广利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眼见就要发火。

弄玉急忙圆场,笑吟吟地看着李广利说道:“我知道李将军要说什么话,你想要的东西,等将军离开时,我自然会原封不动地归还。只是现在却不能给你。”

如果她现在把兵符给了李广利,说不准李广利会卷土重来,继续对付韩城和她,那时候她手里可就没有筹码了。

当着众人的面,李广利也不好跟她撕破脸,吃了这个闷亏,弄得这场接风宴悻悻而散。

宴会散尽已是下午时分,韩城在长安的那些朋友约韩城再去喝一场,都被韩城一一婉拒。

上官桀还是那般心直口快,围着弄玉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了几眼,咋舌道:

“你果然是流素姑娘?你跟郭姑娘长得可真像,以前咱们没有正式见过面,刚才你跟阿城一起走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郭姑娘呢!”

听了上官桀的话,韩城心中一阵痛楚,想起几年前他刚回到长安时,在甘泉宫下那场狩猎比赛,那是他第一次把弄玉正式介绍给他的朋友们,谁能想到几年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走吧。”韩城收拾起心情,对上官桀点头道别,转头去看弄玉,“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弄玉一听韩城说这话,心脏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双手握在胸前,紧张地看着韩城。

韩城看着她激动的心情,应道:“嗯,就是你想见的那一个。”

两人一起离开了宴会,为了避免被李广利跟踪,弄玉让鹃儿带人留下断后,她和韩城一路直奔郭羽的栖身之所而来。

二哥正在院子里砍柴,看到弄玉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问道:“赵无伤身上的毒解了吗?”

弄玉点点头,颤抖着问道:“哥,星河呢?”

二哥伸手指向房中:“跟阿璟和乳母在房中呢!”

弄玉顾不得二哥,直接朝房中飞奔而去。

一进门就见阿璟正坐在床沿上,怀里抱着星河,口中唱着歌谣逗弄他,而乳母则在一旁叠衣裳。两人听见声响,齐齐朝门口望过来,阿璟率先抱着孩子站起身来:“弄玉,你来了?”

一进门就见阿璟正坐在床沿上,怀里抱着星河,口中唱着歌谣逗弄他,而乳母则在一旁叠衣裳。两人听见声响,齐齐朝门口望过来,阿璟率先抱着孩子站起身来:“弄玉,你来了?”

弄玉看着阿璟怀里的孩子,心中的愧疚和思念就像是山洪暴发,她几步走到阿璟身边,伸手去接孩子,眼泪扑簌簌落到星河的襁褓上:“娘亲来晚了。”

谁知道她刚把星河抱过来,那孩子就在她怀中奋力挣扎,放声大哭!

弄玉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落泪道:“星河不哭,娘亲来了。”

星河一出生,弄玉就把他托付给阿璟和二哥照料,为了解赵无伤身上的毒,她又抛下星河三个多月,二哥说得没错,她就是个狠心的母亲!

她愧疚地吻着星河的小脸,哄着啼哭的孩子:“娘亲来晚了。”

阿璟看星河哭得小脸通红,又看看弄玉,也忍不住心疼起来:“弄玉,孩子也许饿了,你先把孩子给我。”

说着,便把星河又接了过来。

奇怪的是,星河回到阿璟怀中,被阿璟哄了几下,立即就止住了哭声。

弄玉这才明白,原来分离了这三个多月,星河竟然不认她了!

弄玉看着在阿璟怀里逐渐又恢复平静的孩子,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强忍着痛楚,哄着他道:“星河,给娘亲抱抱吧。”

阿璟看着弄玉难受的模样,忍不住安慰道:“这么小的孩子自然认生,过一会儿就好了。”

弄玉口中答应了,却依然忍不住胸口发酸,阿璟想要开导她,就问起赵无伤的情况,弄玉简单地说了,阿璟听说弄玉要把星河带走,有些舍不得,便劝弄玉道:

“现在已经入冬了,天气苦寒,眼瞅着就要下雪,你带星河回楼兰并不合适,万一路上遇上风雪,他这么小的身子怎么受得住呢?依我的主意,你们干脆就留在敦煌,等明年春天再回去!”

弄玉看着襁褓中的小人儿,知道阿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是她已经跟赵无伤约定好了要回楼兰,说不定现在赵无伤早已经来接他们回家的路上了,一时间倒没了主意,便让阿七到敦煌城外去守着,等候赵无伤的消息。

弄玉看着襁褓中的小人儿,知道阿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是她已经跟赵无伤约定好了要回楼兰,说不定现在赵无伤早已经来接他们回家的路上了,一时间倒没了主意,便让阿七到敦煌城外去守着,等候赵无伤的消息。

一直过了半个月都没有赵无伤的消息。等入了十一月,赵无伤却忽然出现在了弄玉母子面前。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星河已经不再认生,弄玉抱他,他也不再挣扎啼哭。

由于对他心怀愧疚,弄玉恨不得整天跟他粘在一起,弥补自己之前对他的愧疚,天天把他抱在怀里,宝贝不够。

赵无伤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弄玉在逗弄星河,弄玉看见他来了,又惊又喜:“你怎么敢明目张胆进敦煌?”

赵无伤看着弄玉和她怀里的婴儿,自嘲道:“咱们的孩子都出生四个月了,我这做父亲的还没见着一面,天底下还有比我更不像父亲的父亲吗?”

不知怎的,弄玉听赵无伤说话的口气中带着一种凄怆的悲凉。

弄玉看着他,疑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是西域的事情不顺利吗?”

赵无伤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看着星河,原本那双幽深让人捉摸不透的眸子里,现在全都是满满的爱意。

他的嘴角始终微微扬起,脸上的温柔简直能把人融化了,他贪婪地打量着星河,声音里也充满着极致的愉悦和无法言说的骄傲:

“这小家伙果然像我,长得真好看!”

说着他便握住了星河露在襁褓之外的小手,送到唇边亲吻:“他的手怎么这么小?”

赵无伤在人前素来少年老成,就算是跟弄玉相处,也极少露出这种孩子气的表情,如今弄玉看到他惊奇的眼神,心早就被这一大一小的父子俩软化了:

“你想抱抱他吗?”

赵无伤眼中的惊喜之色更浓,抬眼来看弄玉:“我能抱他吗?”

弄玉笑道:“你来试试看吧,反正我刚开始抱他的时候,他是不要我的。”说着便把孩子递给赵无伤,同时指点他怎么正确的姿势。

赵无伤有些紧张地听从弄玉的指挥,全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姿势僵硬地接过星河,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他弄哭弄疼了。

星河被赵无伤接过来以后,并没有哭,赵无伤惊喜地看看弄玉,叫道:“他没有哭!”

赵无伤低头专注地看着他怀里的孩子,这是他的儿子,是他和弄玉共同孕育的子嗣,心里说不出来的幸福满足,忍不住凑上前去,狠狠吻了星河一口!

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奶香让他忍不住又凑上去,对着星河的脸蛋吻个不住。

“小家伙,叫父亲!”

弄玉看到赵无伤舐犊情深的反常,跟素日里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模样大相径庭,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忍不住提醒道:

“星河还不到四个月,哪里就能开口叫人?”

谁知道赵无伤竟然认真地反驳道:“我的儿子当然最聪明,我说他会说话叫人,他就是会!”

谁知道赵无伤竟然认真地反驳道:“我的儿子当然最聪明,我说他会说话叫人,他就是会!”

他们一家三口正在房中温存无限,就听见阿璟和郭羽在窗外窃窃私语,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声音恰好清清楚楚落到了赵无伤和弄玉的耳朵里。

“郭羽,你去跟弄玉说,让她和星河明年春天再回楼兰好不好?”阿璟的声音里带着哀求,也有些委屈,“自从弄玉来到,天天抱着星河,一刻也不能离开。让我这个干娘想抱抱孩子都不好意思开口。我好想抱抱那个小家伙,他肯定也想我这个干娘了。”

“要说你自己说,我不去!”郭羽的声音里带着恼怒。

“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前段时间我抢了星河跟我生气,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留下他们,你想怎么抱孩子,都依你,你看行不行?”阿璟还在试图说服郭羽,让郭羽来留住星河。

弄玉听见因为孩子而争吵的两个人现在为了留住星河,又同仇敌忾起来,忍不住点着星河的鼻子调侃道:

“你看看,这么多人喜欢你呢!母亲喜欢你,父亲喜欢你,阿舅喜欢你,连你的璟阿姨都舍不得离开你呢!”

赵无伤听见阿璟和郭羽的对话,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弄玉,你和星河暂时先留在敦煌,等来年春天再回家吧。”

弄玉一愣,见赵无伤眉头又皱紧了,似乎有无限的心事,便问道:“怎么了?”

赵无伤略一沉吟,还是如实回道:“楼兰,我们回不去了。”

“这是为何?”

想到他们未来要面临的困境,赵无伤两道浓眉几乎拧成了疙瘩:“楼兰已经脱离我的控制了。”

这是出乎弄玉意料之外的,就在她跟赵无伤去天山解毒之前,她刚安抚过楼兰王,那时候楼兰王几乎已经被她说服了,怎么现在又投降大汉了呢?

一想到楼兰王就跟墙头草一样,弄玉就恨得牙根痒:“楼兰王为什么会投靠大汉?他就不怕……”

“他被汉兵抓走了。听说是直接押解去长安了。”赵无伤回道。

弄玉还是不明白,追问道:“可是李广利并没有派人去抓楼兰王啊?”

“不是李广利,抓走楼兰王的人跟李广利不是一路人。”

赵无伤看看弄玉,又看看在他怀里不知忧愁的星河,眼中带着深深的疲倦:

“更坏的是,我接到消息说,我义父句犁湖单于重病,也许撑不过今年了。他在位的时间这么短,甚至还不到一年,我在右贤王这个位子上的时间太短了,根本来不及积累声望,一旦他去世,我别说角逐单于之位了,只怕连右贤王的位子都保不住。

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那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谋划就白费了。也许我将失去一切,变得一无所有;甚至我的政敌还会追杀我,至死方休。我不能连累你和孩子,你们待在敦煌,目前来说是最安全的。”

弄玉没想到,从天山回来之后,她跟赵无伤不过分开不到十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难怪赵无伤看起来如此疲倦。

弄玉没想到,从天山回来之后,她跟赵无伤不过分开不到十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难怪赵无伤看起来如此疲倦。

“我们留在敦煌,那你呢?”弄玉看着赵无伤疲惫的神态,有些心疼地问道。

“我会带着索玛去单于王庭,想办法延长我义父的生命。倘若连索玛都没有办法,那他的去世,我一定要在场,我要利用他,确保最大的收获。”

离别在即,赵无伤依然跟往常一样,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情绪波动,以至于二哥和阿璟都没有发现反常。

只有弄玉从他天天抱着星河不撒手,流露出来的舐犊之情,看出了他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