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很少伤人性命。
秦谨言却低下了头，语气却很平淡，“祖母说的是，是孙儿欠考虑了。”
虽然他也害怕祖母说的报应会报在后代上，但是心里还是不以为意。
子孙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名字，现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蠢丫头，只要蠢丫头无碍，管他什捞子的报应？
他的子孙，自该是有足够自保能力的，若是连自保都没有，那也不配做他秦谨言的后人！
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想不到那么多，他只要在他的有生之年，护着他的蠢丫头平安终老，此生无憾了。
曾经以为报仇是他此生的信念，现在，他的阿宁才是他的信念。
“算了，你大了，祖母也说不动你了。”老王妃疲惫的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祖母……”
沈安宁还想说什么，秦谨言却将她拉走了，“那祖母您好生歇着，孙儿告退。”
看着他们夫妇离去的身影，老王妃深深的叹气，“莺歌，你说，当初我是不是做错了？”
当初将一个家族的重担，都压在小小的孩子身上，是不是做错了？
莺歌的名字听起来像个年轻的小姑娘，其实他们和老王妃差不多的年纪，只是因为一些事，她也终身未嫁。
一直以嬷嬷的身份留在老王妃身边伺候。
“小姐，您又多想了。”莺歌笑道，只有在最亲密的时候，她才是叫老王妃小姐。
她是老王妃从华家带进秦家的侍女，所以喜欢叫老王妃小姐。
“我怎么能不想多？”
“这么多年了，我看着他小小的孩子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看着他娶妻生子，也看着他越来越冷漠。”
“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不想谨言变成这样的。”
但是她又不后悔，因为家族的血海深仇，是刻在了骨子里的，作为秦家的遗孀和仅存的血脉，这血仇，他们责无旁贷。
“小姐，王爷现在也挺好的。”
虽然是冷了点，只是他的温情都给那个人而已。
“您就别操那些心了。”
“嗯。”她是真的老了，就算是操心，也是有心无力了。
……
从老王妃的松鹤堂回去后，秦谨言就一直沉默，话也不说，连书房也不去了。
让沈安宁一阵内疚，一切都是她闹出来的，要不是她使小性子，王爷也不会被祖母骂了。
“王爷？你还好吧？”
“嗯。”
“你不用伤心了，祖母也是为你好……”
见某人还是无动于衷，沈安宁再次说，“好吧，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耍小性子，不该不知轻重的惊动祖母她老人家。”
“我知道错啦，你就原谅我一回呗……”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其实她也没有想到会闹的这么严重，更加没有想到老王妃会知道云家的事……
虽然她也不赞成王爷做的事，但是也不会去苛责什么，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这是本能。
她相信，若是给云家人机会，他们做的一定不会比他们仁慈多少。